大唐貞觀二年春。
東窯村外。
一棵百年的柳樹下,搭建起一座簡易的木棚,聳立在前竹竿上,掛著一塊破布,寫著好《蝗蟲換糧》四個大字。
木棚裏的搖椅上,躺著一位十三四的青年,長的是唇紅齒白、細皮嫩肉,微眯著雙眼,懶散的搖晃著手中的折扇。
在他旁邊,蹲坐兩位家仆打扮的男子,雙臂盤著膝蓋,腦袋一磕一磕的打著盹。
三人的身後,碼放著整整齊齊的糧食,有的麻袋打開口,驚奇看到金燦燦的玉米粒,以及雪白的地瓜幹和曬幹的馬鈴薯片。
要知道,大唐的農作物,主要是粟米,小麥和大米種植的非常少。
再說這玉米、地瓜、土豆,是明朝後期才有農作物,出現在早唐時期,怎麼能不讓人驚奇。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躺在搖椅上的青年。
他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有這大好年華,就因為玩了一款種植類的手遊,稀裏糊塗的穿越到大唐。
更過分的,還特麼是一個丁豆大小的五歲小男孩。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有誌青年,網絡小說自然接觸不少,同樣穿越,別人都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可他,隻能老實的種田,關鍵,還特麼沒人聽。
也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正是撒尿和泥攆雞打狗的時候,土地就是百姓命根子,誰敢拿來開玩笑。
要不是他以絕食威脅老娘,要來一塊良田(家裏菜園子),一村人都要在蝗蟲災來臨時,加入逃荒的隊伍,去喝西北風。
無論是玉米,還是土豆地瓜,產量要高於粟米太多,味道也很美味。
就這麼的,村裏人在他的代領下,熱火朝天的幹起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家家都有吃不完的糧食。
從哪之後,咱這位苦逼的種田哥,有了一個響亮的名頭,小神人。
剛加冠成年(大唐十四歲就是成年人)來說媒的人,快把他家的門檻踩踏。
“小神人?小神人……”
隨著呼喚聲,一位背著竹筐的老農,來到木棚前,取下背著的竹筐,裏麵全是捏了肚子的蝗蟲,整整齊齊,有個十幾斤。
“來了老伯,想換什麼糧食?”
客戶登門,江一帆也不好賴在搖椅上生瘟,打著哈欠站起來。
“都娘的別睡了,起來接客了……”
踹醒打盹的家仆,江一帆抄起攤上的秤杆,遞給他們道:“去幫老伯過稱……”
“唉唉……”
二人應了一聲,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屁顛屁顛跑到老農麵前:“老伯今個捉了不少,想換什麼糧食?”
“您受累,給換點金粒子(玉米),小孫子饞了大半年,其它都換成甜幹(地瓜幹)……”
老農很客氣,不住點頭哈腰,在這災荒年,拿挨千刀蝗蟲換糧食吃,簡直就是做善事。
“二十斤九兩,給你算個整,八斤蝗蟲一斤玉米,再給你四斤地瓜幹……”
報著數,江二狗哥倆熟練的,把竹筐裏的蝗蟲,倒進一個口袋,又拿了足夠玉米、地瓜幹交給老農。
“謝謝小神人,您可真是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