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奶奶,當年我爸爸抵押給紀家的莊園,按照市場價算,值兩個億。”
“你什麼態度,你還有沒有教養,怎麼,你現在是教我算賬,跟我翻舊賬嗎?
就算莊園價值兩個億,那另外的八億,你倒是趕緊還啊,你瞅瞅你巴不得嫁到紀家,讓債務一筆勾銷的算計;
我們亭川這麼優秀,扯上你真是倒黴;
你倒是會哄會騙,讓我那個兒子巴巴的在亭川麵前為你說話;
找婚房,找酒店,找婚慶,說什麼會還,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不還,粘著我們家亭川一輩子。”
司年是一刻也不想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待下去,忽略老太太尖銳刺耳的話,“紀奶奶,這個婚從籌備到如今,問題一直很多;
你實在是舍不得你孫子你留他在家一輩子陪著你好了,這個婚可以不結,紀亭川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給他。”
“混賬東西,這裏有你選擇的份?”老太太聲音拔尖,刺耳失控,“亭川,你看看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嗎?得了便宜還賣乖。”
紀亭川眸色沉沉,俊挺的鼻梁下薄唇抿著,“確實是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此話一出,長久靜默。
老太太可是知道自己孫子對司年的縱容,當初可是追著司年哪兒哪兒都遷就得不行。
葡萄都剝好放在司年手邊,恨不得給她一切最好的。
她以為孫子就算不幫自己,也不會為難司年。
這發展,倒是令人意外。
不過心底很暢快,隻要看到司年這小賤人難堪,她就順暢。
司年覺得,心底對青梅竹馬情誼的進度條,又往後掉了血。
她抬眸,平靜的看著紀亭川,以往聽到這話,她看他的眼神驚愕又難過。
現在,卻平靜得令人心冷,她指甲嵌進手心,“紀亭川,你的建議,我采納了。”
話說完,司年轉身快步離開紀家。
老太太一臉迷茫,扭頭看自己孫子,“亭川,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采納什麼?”
哪曾想,司年前腳邁出紀家,紀亭川後腳立即追了出去。
一股大力將司年肩膀抓住,司年被扯得向後轉身,入眼是精致的西裝紐扣。
她抬眸,迎上他陰鷙的眼神,她冷笑,想揮開他手臂,整個人卻被他捏住肩膀,推到身後的牆上。
“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他力氣大,握住她肩膀的力道逐漸加重,似要捏碎她的骨頭。
“紀亭川,應你所求,我去找十個八個的金主,趕緊還上紀家的錢,我倆之間,一筆勾銷。”
司年見他猩紅著雙眼瞪著自己,本就憋屈難受的情緒得到舒緩。
伸手附上他手背,一根根掰開他擱在肩頭的手指。
紀亭川眼神如炬,盯著司年離開的背影雙拳緊握,心口仿佛一團火在灼燒。
燒得五髒六腑炸開一般的疼。
他總是言語上羞辱司年,心髒卻因為司年的一舉一動而疼痛。
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是司年,可最後,仿佛自己變得隻會傷害她,而平衡心底的那股鬱氣。
但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