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舅母也來,所以這次金鈴沒到邱大娘家借宿,她讓小鈴子跟陶定國睡一間,自己則與梁氏睡一張床。粱氏嘮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都是數說媳婦李氏的不是,如何潑辣,如何貪睡,去年讓人進屋偷了錢也不知道,如何過門四年沒養一男半女,金鈴日間忙著收割,疲累得要死,卻也不得不虛應著。
粱氏卻似乎越說越精神,金鈴再也忍不住,哀求道:“舅母,你就讓我睡吧,俺明天還得收割!”
“怕什麼,再聊一會兒吧,再不行,舅母叫定國明天幫你!”
金鈴心中暗暗冷笑:“他隻懂讀死書,哪裏懂得幹活?”
梁氏舊事重提:“鈴子,你再考慮一下吧,還是再找頭婆家的好,家裏沒個男人,哪像一頭家!找生不如找熟,咱們就親上加親吧……”
金鈴知道她要說什麼,便索性閉上眼睡覺,不久便響著輕微的鼻鼾聲,粱氏搖著她的身子,金鈴也不醒來。梁氏忽然自言自語地道:“天氣這般熱,還穿著這許多衣服,也不怕熱壞了,這孩子真是,到現在還不懂得照顧自己!”說著便輕輕將金鈴外衣的布鈕解開,金鈴睡得正歡,完全不知道。
粱氏輕輕跳下床去,將窗子關上,房裏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鈴忽然被驚醒,醒來時,隻覺自己身上壓著一個人,她起初還以為是舅母,伸手一摸,卻摸到一片紮手的胡須茬子,她猛吃一驚,睡意全消了,叫道:“你是誰?”
那人忽然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又伸手去解金鈴的內褲,金鈴死命掙紮,雙掌用力抵住對方的胸膛,那人猛力一拉,將金鈴的內褲撕破!
金鈴這一驚非同小可,她下身讓對方雙腿挾住,隻好將頭一側,一口咬住對方的掌緣,那人一吃痛,下意識地縮開了手,金鈴拚命叫道:“救命哪——”
話音未落,嘴巴又再被捂住,這次對方用力更猛,金鈴無計可施,又覺得對方的褲子也脫了下來,炙得自己大腿發燙,她隻好不斷扭著腰肢,心中暗道:“舅母去了哪裏?就算她睡著了,也該被我的救命聲吵醒!”
她掙了一陣,感到氣力漸弱,正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砰砰”地響了起來。
金鈴身上那人,更加焦急,隻停了一停,便用力迫開金鈴的大腿。
金鈴唔唔嗯嗯地叫著,可惜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她不甘心受辱,猛地一掀腰,將對方翻側,可是身子仍被對方大腿挾住,爬不上來,總算那人的手掌滑開了去,她喘了一口氣,又叫道:“救命——”
那隻可惡的大手又捂了上來,這時候,大門忽然傳來“蓬”的一聲巨響,一聽聲音,門已被人撞開,那男人有點怕,連忙支起上身,金鈴乘機跳下床,叫道:“救命呀!”
一條巨大的黑影閃了進來,問道:“啥事兒?”
金鈴認出是白癡的聲音,一顆心定了下來,閃到他背後,結結巴巴地道:“壞蛋就在床上,他,他要侮辱我!”
猛聽白癡悶哼一聲,隻見他衝了過去,接著是“砰砰”的兩聲,伴之而起的是一個男子的驚慌的叫聲:“不要打,不要打!”
“是你!陶定國!”金鈴說不出的震驚,她做夢也想不到要強奸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弟!
房內漆黑,金鈴腦海卻一片空白,耳中隻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陶定國忽然大叫道:“表姐是我,你快叫他停手!”
白癡罵道:“人麵獸心,衣冠禽獸,你們有錢人便可以欺侮人嗎?滾!”
內房的門忽然打開,梁氏衝了出來,叫道:“有事慢慢商量!”
白癡喝道:“老虔婆,你縱子行凶,也得打!”
梁氏說道:“這是咱家的事,與你何幹!”
“啪”的一響,白癡摑了她一巴掌,道:“假如馬大嫂肯讓你們胡來的,俺就走,再賴下來,咱們就到官裏去了斷!”
梁氏吃起驚來,忙道:“鈴子,咱們是好意,你叫他走吧!”
金鈴怒火中燒,忍不住罵道:“枉我當你是親人,你卻擺下這種缺德卑鄙的毒計,你們都給我滾,再不滾,俺就叫人來了!”
白癡扭住陶定國的手臂,將他扭出大門外,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陶定國跌了個狗吃屎,月光下,隻見他赤身露體,好不醜陋。“褲子,我的褲子!”
白癡走進房,又將梁氏拉出大門外,喝道:“快走!”
“就走!就走!”陶定國哀求道:“表姐,請你念在親戚的份上,把褲子給我吧!”
金鈴怒氣衝衝地抓起床上的衣服,走出大門,猛地發覺自己赤身露體,羞得她丟下衣服,便將大門掩上,一顆心幾乎從口腔中跳了出來。
“娘,嗚嗚……”小鈴子在房內哭,金鈴霍然一醒,走了進去,道:“娘在這裏,別怕!”她找了套衣服,胡亂穿上,忙進去哄著女兒睡覺。
小鈴子哭了一陣,又睡著了,但金鈴的心境仍未平靜,想起被辱的事,幾乎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