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算計革命軍的過程中，通過他手將整個世界拉出了農耕時代，清洗貴族，錯了嗎？”
羅賓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多了幾分釋然.......
是啊。
這樣的海軍.....
沒理由也沒必要.....
隻有不齒之事才需要隱瞞，做了如此多的海軍，為什麼要隱瞞？根本不需要......
‘薩卡斯基’靠在椅子上：
“老夫從軍四十一年如履薄冰，未曾有過一刻歇息，推翻了政府，消滅了貴族，剿滅了海賊。”
“老夫將整個世間，從農耕世界拉到了工業時代向著科技時代發展，這一切有錯嗎？”
“如果有，後人自會評說。”
“如果沒有，那又何須隱瞞？”
下方的羅賓苦笑著點點頭，是的。
沒錯......
看著苦笑點頭的妮可·羅賓，‘薩卡斯基’笑了笑，神色莫名說道：
“可是老夫也做了很多，自己也無法判斷的事。”
“你說海賊羅傑因為一些口角，就屠殺了一個國家軍隊五千餘人，波及數千家庭，製造出了幾萬名孤兒寡母，這種仇恨能夠磨滅嗎？”
“老夫將複仇與否的選擇權利交給了民眾，你說老夫做錯了嗎？”
“是任憑一個海賊的孩子，被一個海軍的將軍收養，過上那幾萬名孤兒寡母夢想中的生活。”
“還是說，由那些被海賊羅傑殘害過來的民眾，來決定是否原諒海賊羅傑犯下的罪孽，放走他的遺孤呢......”
“如果你是民眾。”
“你會選著那名收養海賊之子的將軍，還是高呼給他們帶來希望的將軍名字呢？”
羅賓想了想說道：
“我會高呼著那個給他們帶來希望的將軍名字。”
“刀如果不割在自己身上，是無法想象那種痛苦的，沒有人可以替他們原諒羅傑。”
“隻能說是因果吧......”
“僅僅因為一些口角就屠殺五千多人，這......”
‘薩卡斯基’的食指在轉移的扶手上點動，輕笑道：
“是啊.....”
“所以羅傑的遺孤死了，他的妻子死了，而那個要收養他兒子的海軍將軍，也死了......”
“因果報應，不過如此。”
微歎了一聲後。
‘薩卡斯基’看向羅賓問道：
“當年奧哈拉事件事，老夫下令炮轟避難船，船上無辜的民眾全部死亡。”
“作為幸存者，你覺得老夫錯了嗎？”
羅賓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落寂：
“當年那件事。”
“卡羅爾跟我說過命令是世界政府下達的，黃金電話蟲是時任大將的戰國授予CP9的。”
“於奧哈拉民眾，您是惡魔，是死神。”
“於當時在場的海軍，您是背負了一切罪名的英雄。”
“我是奧哈拉幸存者沒錯，但是我無法定論。”
“明確的立場不同，會出現兩種不同結果。”
“不能將過錯都推到一個執行者身上。”
“畢竟命令下達了，就總會有人來執行的......”
“奧哈拉的覆滅是必然的結果。”
沒有想到羅賓回是這麼回答，公正的仿佛一個旁觀者，‘薩卡斯基’微微一愣，隨後笑著搖搖頭：
“那老夫為了勝利，坑殺新世界幾十萬人，你說......”
幽幽的歎道：
“老夫錯了嗎？”
下方的羅賓張了張嘴，正不知如何回答。
坐在轉椅上的‘薩卡斯基’突然搖了搖頭，淡漠的聲音響起：
“老夫錯了。”
“沒有什麼需要否認的。”
“也沒有什麼需要辯解的。”
“幾十萬條人命，比老夫殺過的海賊加起來都要多......”
“況且......”
“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看著‘薩卡斯基’的自言自語，羅賓一愣，下意識接道：
“代價？”
‘薩卡斯基’輕笑一聲，幽幽說道：
“屍骨無存。”
“如何？”
嘴角微微翹起：
“因果報應，不過如此。”
語氣中的隨意好似並沒有將屍骨無存這種慘劇，放在心上......
但是羅賓旁邊的卡羅爾眼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悲傷，別過頭去......
羅賓神色複雜的看著薩卡斯基，沉默半晌：
“您不後悔嗎？”
摧毀世間一切的黑暗方法，卻是要與黑暗同歸於盡......
‘薩卡斯基’搖搖頭，淡漠又有些笑意的聲音響起：
“老夫將籠罩在這世界頭上的壁壘打破，結束了這數千年的黑暗。”
“老夫蕩平了這世間的苦難源頭。”
“老夫拯救了未來億萬萬的民眾。”
“這種偉業......”
“何來後悔一說？”
話音落畢，沒有停留。
‘薩卡斯基’抽出了桌上那一遝監聽資料的一頁，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這個家夥沒必要繼續監聽了。”
“奴隸島？”
“從今之後這世間再也不會有奴隸製度了。”
“就從他開刀吧。”
坐在沙發上的卡羅爾也起身，看向離去的‘薩卡斯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