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條廣闊無垠的毯子,滿天的星星像是綴在這毯子上的一顆顆晶瑩而閃亮的寶石,而與銀月相比,卻黯然失色了許多,一輪占據了近一半天空的銀月高高掛在空中,其散發的光芒照亮了大地,為整個大陸帶來了無窮的陰陽之力在流月大陸的北邊北淵國司徒府上空,一個看似身材高挑的人影屹立著,似乎不管銀月的光芒有多強烈,也照不到被黑暗包圍了全身的人,這位不速之客懷裏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嬰兒似乎在熟睡,無論人影的黑暗如何肆虐,卻始終無法觸及嬰兒半分,銀月照亮了嬰兒的臉龐“唉,不知把你帶來人世間,究竟是對是錯。為了你的未來,我隻能封印住血脈給你帶來的力量,在你修煉不斷強大的同時,血脈之力才會慢慢解封,如此,才能讓你有把握控製血脈給你帶來的痛苦。”人影幽幽的歎息,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如此悲傷。人影左腳踏出,右腳落下時卻出現在司徒府門口,此刻的司徒府在銀月照耀下大門緊閉,寂靜無聲,人影往懷裏的嬰兒額頭深深的吻了一口,然後把繈褓放在門口處。人影依依不舍的看著嬰兒,漸漸的身影化成虛無散去,一道聲音傳來,“四象,吾兒便拜托汝等守護了,若非性命緊要關頭,切勿現身相助,切記,切記”音落同時,四道微乎其微的黑暗影子虛空出現鑽入了嬰兒體內,嬰兒似乎沒有任何的不適,還在熟睡,隻是呼吸越來越大了。就在人影離開沒多久,嬰兒便睜開雙眼,但是嬰兒的雙瞳卻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出奇,左瞳卻是金色,右瞳卻是血色,但是嬰兒一眨眼後眼瞳卻又與流月大陸的平凡人眼瞳顏色無異,白眼黑瞳。嬰兒似乎因為失去母親的懷抱了,“哇”的一聲嚎然大哭起來,在這寂靜的夜裏打破沉默,司徒府內頓時騷動了起來。司徒天此刻靜靜的在大堂中間站著,閉目養神,此前從黑色人影和嬰兒出現,到人影把嬰兒放下離開,他毫無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直到嬰兒的哭聲打破了他的思緒。司徒天睜開眼睛說道:“王伯,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是。”在大堂外等候的王伯接到命令便帶上幾個護衛去了。司徒天繼續閉上眼睛,回憶了起來“吳道子不久前邀我一敘,跟我說,他連夜觀天象,發現四象二十八宿,紫薇鬥數十星,殺破狼三星都齊聚我北淵國上空,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四象二十八宿為卑,紫薇鬥數十星為輔,殺破狼三星為次,紫微星為主,圍繞一顆從未見過的星為尊所形成的星局,而星局在不久後各自散去,這種星局他從未見過,不知道此事對流月大陸來說是福是禍,至於那顆尊星,他也看的很模糊,他又為我施法占卜一次,而後竟然反噬吐血,說我跟此事有一定關聯,還說我最近可能遇到是福是禍之事,然而他又不顧傷勢施展秘術為流月大陸占卜一次,卻使得自身落至油盡燈枯地步,我為他傳輸靈氣,卻無濟於事,他說他修為太低,無法參透其中的玄機,若修為更高,肯定能看到更多,他說泄露了太多天機,窺探了太多他沒有資格去參悟的事,所以他命不久矣,臨死前說看到了兩幅畫麵,一幅是星局重現,巨大的銀月化成了流星墜落大陸,大陸卻毫無損傷,另一幅是天上的銀月不知為何,不是銀色,而是血色,猶如染紅了血的月。流月大陸卻變得與血月相仿,大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萬籟俱靜,大陸成為了慘絕人寰的人間地獄,隻有一個人,站在天空,與血月持平,吳道子看不清他的麵目,隻看到了他的眼睛是,話還沒說完便倒地身亡,這幾天我一直在揣摩,吳道子到底看到了什麼,眼睛,眼睛,難道是眼睛的瞳色?流月大陸的凡人大部分生來便可以修真和修煉瞳術,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若能領悟衍生越多色瞳,從記憶領域得到的法術便越強大,不過至今為止尚未聽過有人能衍生出七色,就連慕容家族的慕容辰都隻是六色瞳修,據說因為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使所有神魔都隕落,隕落的神魔血脈之力全部都沉寂於大陸,因大戰致使神魔兩界蕩然無存,之後便衍生了記憶領域,使得修瞳者能從領域中獲得法術,瞳術,而傳聞衍生七色瞳之人可以飛升仙界,卻不知是真是假,吳道子已經修煉到了大乘一重境,衍生了五色瞳,以他的修為再施展秘術都無法窺破天機,以我渡劫二重境四色瞳的修為,恐怕更是一無所獲,唉,又少了一個可以喝酒談天的老朋友了。”王伯帶領眾護衛打開了大門,隻見門外有一個繈褓,他馬上正步走了出去,抱起繈褓,隻見繈褓裏的嬰兒粉粉嫩嫩,正在嚎啕大哭,似剛出生沒多久,,“咦,誰家的嬰兒棄在這裏?奇怪,”王伯抱著嬰兒與眾護衛回到大堂,“老爺,說來也奇怪,門口空無一人,隻有這嬰兒孤零零的在那。”說完,抱著哭泣的嬰兒走上前,說來也奇怪,這嬰兒見了王伯還在哭,見了司徒天卻停止了哭泣,瞬間安靜了下來,司徒天睜開雙眼,眼瞳中呈現四色,赤橙黃綠各占一份,而四色中的綠色較為黯淡,不停旋轉,在四色瞳直視下,嬰兒全身上下一覽無遺,“咦,這是誰家的孩子。”“老爺,我也不知是何人留下的,”王伯回道,司徒天抱過嬰兒,想著:“也罷,我與雪韻多年來膝下無子,不如便收留了此子,了卻雪韻多年為成為人母的心願吧。”司徒天想著說道:“嗯,既然在本府出現,那留下也無妨,想必也是苦難人家的孩子。”...“天哥,怎麼還不休息啊。”就在司徒天與王伯在打量著孩子的時候,門口款款走來一位看似芳年二八,如花似月的佳人,便是楊雪韻,司徒天唯一的妻子。“雪韻,你來的正好,這孩子不知是何人留於府門口,你來看看”司徒天回應道,楊雪韻看到大堂眾人齊聚,便走了過來,沒想到是不知何人留下的棄嬰,楊雪韻看著這麼可愛的嬰兒,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嬰兒看到楊雪韻,頓時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天哥,我來抱抱。”“恩。”楊雪韻從司徒天懷裏接過嬰兒,嬰兒似有天生有靈性般睜大眼睛一直盯著楊雪韻,楊雪韻也開心的樂不可滋,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一種身為人母的感覺,想把這孩子一直樓在懷中,“天哥,這麼俊俏的孩子,人家送到我們這來,就是天注定的緣分,我們就收養了吧”楊雪韻有點哀求道,“雪韻,我早有這打算,當年你為我擋住了林昊天的偷襲,才會使得我們一直都沒有孩子,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想要個孩子,想嚐試下身為人母的感受,這麼多年過去了,既然這孩子來到我們家,我們便好生撫養吧。”“天哥,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其實我一直都不在乎,我們還是想想孩子的名字吧。”司徒天也知道多年前敵人留下的傷痛依然存在,也不想重提舊事“恩,你看今天夜裏月白風清,這孩子突然出現,不如就單名一個風字吧。”楊雪韻一聽,“好,司徒風,風是來無影,去無蹤,飄渺不定,天哥是想這孩子以後能不受我們約束的去闖天下,要這孩子選擇自己的路去走是嗎?”“是啊,未來的路,隻有讓這孩子去體會,獨自去闖蕩,你我都已看清了修真界的弱肉強食,才選擇在人間隱退,可是孩子不一樣,我們不能讓他一直在我們的庇護下生存,這樣的話,孩子也是一輩子都不會長大的,”“嗯,天哥言之有理,就讓這孩子以後去認清這人世間的殘酷,體會修真界的弱肉強食,見證比修真界更加強大的存在吧。畢竟修煉不是易事,唯有不斷強大,才能保護心愛之人。”司徒天與楊雪韻無奈的歎息道,見夜色已深,楊雪韻便對司徒天說道:“天哥,你去休息吧,孩子交給我吧。”“嗯。”楊雪韻抱著孩子慢慢地走了出去。“王伯,你去準備些孩子所需要的衣物。孩子尚未修真,不能辟穀,讓王嬸也煮一些米粥給孩子吃,”司徒天對王伯說道,“是,老爺。”司徒天目送著楊雪韻與王伯眾人離開後,心裏也是一番掙紮:“莫非此子就是吳道子所說的喜事?”雖然這孩子來的太突然,卻也算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喜事,“不過也不知道選擇留下這孩子是對是錯。”,司徒天默默想著,他不知道,他取名為司徒風的孩子,日後會經曆什麼樣的跌宕起伏,大起大落,也不知道這孩子會給大陸帶來多大的變化,司徒天一無所知,依舊沉溺在故人吳道子離去的百感交集中,深深的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