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嘯天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或許他已經把白穹看成是知己了吧。
真正的知己,就是不需要言語間吹捧的。
陶劍已經爬到了寒鐵衣的腳下,緩緩舉起了那把他視若生命的古劍,寒鐵衣剛要伸手去接,突然一隻手自上而下襲來。
一隻又粗又老,又糙又大的手。
鍾魔雲終於出手了。
他再不出手劍就要落在寒鐵衣手裏了,而落在寒鐵衣手裏無疑更難拿回來了。
魔雲手的確很快,尤其是這樣自上而下最適合偷襲的角度更讓人避無可避,寒鐵衣也不能。
可是寒鐵衣不用躲。
隻見一隻大手拍在一麵烏黑的盾牌之上,發出沉悶的金屬嗡鳴。
盾牌的邊角閃著懾人的寒光。
破兵盾。
鍾炎的出手已經一招快似一招,要破破兵盾的無敵防禦就必須快,比用破兵盾的人更快。
魔雲手已經拍出了七七四十九掌,每一掌都拍在不停變換旋轉的破兵盾上。
寒鐵衣擋了鍾炎四十九掌,也切了魔雲手四十九盾。
破兵盾四周鋒利的邊角可開石斷金,可是四十九盾切下,這雙毫無光澤的怪異大手競連皮肉都沒切下一塊。
甚至連條傷口都沒有。
這就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魔雲手,這隻手不僅大,還很硬。
但這些都不是魔雲手最讓人害怕的,最讓人害怕的是這隻手很靈活。
每個人的手都很靈活,可不是每個人的手都能像樹根一樣巨大,像金剛石一樣堅硬。
這就是一件兵器。
能把兵器用得和手臂一樣靈活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可是這樣一個高手還是破不開寒鐵衣手裏的破兵盾,因為他不夠快。
隻見寒鐵衣與鍾炎已交手了近百招,寒鐵衣左手執盾,右手鐵索,盾牌不停旋轉,上下翻飛,鐵索不僅控製盾牌還偶爾配合掃出。
當真是滴水不漏的防禦。
鍾炎知道自己絕不是寒鐵衣的對手,非是武功不如人,而是兵器相克。
黑衣人仿佛也看出了鍾炎的想法,一揮手,手上出現了一把彎刀。
曾經的江湖第一快刀,一字刀秦煞。
無疑他的刀是最有希望能破破兵盾的。
陶劍已經昏過去了,手裏還緊緊握著那把造型古樸的長劍。
能挺到現在也確實太不容易了。
吳嘯天也站了起來,他的手裏握著一對亮銀短槍,兩把短槍連接起來就是一把長槍。
吳嘯天冷笑了一聲,道:“欠債還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秦煞頓了頓,不解問道:“我欠過你什麼?”
任誰也不能在無緣無故的條件下,被人冤枉誤解。他一字刀秦煞也是一樣,他從來不怕殺人更不被尋仇,但他要知道這些仇是不是他結的。
“正月初五,有一隊四十人的飛騎自關外而來…”吳嘯天冷然道。
“一身黑甲白馬”吳嘯天的兩截短槍已經連接成了一柄五尺長槍。
“那是我神槍會的兄弟,而他們,就是死在你的快刀之下”
下字剛說完,長槍已經刺出。
秦煞這才想起來,那一夜那四十人的小隊,被他斬了頭還在縱馬狂奔,他秦煞自出江湖以來殺人隻失過兩次手。
而這次無疑就是其中的一次。
人雖然他殺了,但是東西他並沒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