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他真的東山再起,功成名就了。
隻是,他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
那些人來來去去,就像祁越抓不住的愛。
夢到最後,是滿地狼藉,還有破碎的瓷片上,腳底流血,崩潰大哭的我。
他無動於衷看著我發瘋,不痛不癢地開口:
「沈秋遇,你這樣,真的很難看。」
那一瞬間,我看著他。
年少時攜手深愛過的人,好像忽然就爛掉了。
醒來時,天已經擦黑。
我渾渾噩噩,準備起身。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卻嚇了我一跳:
「聽說——
「你懷著我的孩子,還到處跟人造謠,說我死了。」
我一激靈,循聲望去。
隻見落地窗前,男人正望著我,月光灑下,把他原本深色的西裝鍍上了一層銀輝。
房間裏沒開燈,他藏在黑暗中,如果不說話,還真是難以發覺。
「賀宴舟,你是想嚇死誰,你太過分了!」
賀宴舟被我的話氣笑了。
他走到床邊,將我撈進懷裏。
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睡衣傳來,他的手掌在我後腰處輕柔摩挲……
再開口時,語氣無奈極了:
「到底是誰過分啊?沈秋遇。
「先是睡了我就跑,現在,你還想帶著我的孩子一起跑?」
04
賀宴舟猜得很準。
我的計劃是帶著孩子,找個小城安居。
離祁越遠遠的。
也離賀宴舟遠遠的。
畢竟,我和他開始得並不光彩——
那是三個月前,我生日那天。
祁越主動說,分開之前,再最後陪我過一次生日。
圖個吉利,好聚好散。
他早早訂了餐廳。
臨窗的位置,一眼望去就將夜景盡收眼底。
他來家裏接我,仿佛我們之間從沒變過。
他為我捧上蛋糕,又親自擺上蠟燭點燃:
「許願吧。」
在他的催促下,我心情復雜地配合他閉上了眼,在心裏默念——
「我的願望是……」
大約也就是十秒鍾時間。
再睜眼,我看著空空如也的對麵,一片茫然。
祁越居然不見了。
我又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再回來。
最終,是服務生來通知我,說:
「祁先生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他交代說,請您用完餐,直接離開就可以。
「今天所有的消費他都買單。」
我看著蛋糕上的蠟燭燃燒殆盡,奶油一點點塌陷。
生日快樂幾個字變成了醜陋的紅色斑塊。
終於,我嘲諷地笑了。
離開餐廳之後,我打車來到了港口。
以前窮的時候,沒錢旅遊去別的地方,祁越就總喜歡帶我到港口走走。
他總說,看不到新鮮的風景,能吹吹海風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