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吵吵什麼呢!知不知道這裏是肖家?不要命了嗎......”
一灰衣家丁罵罵咧咧地拉開院門,而在看清外麵站著的那道身影後,聲音不自覺地微弱了下去。
眼前男子豐神俊朗,氣度不凡,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身份就不簡單,恐怕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
一念至此,灰衣家丁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那個...這位公子,請問您找誰?”
嗬,變臉倒是挺快。
言陽秋心中對這肖家印象又差一分,語氣淡漠道:“這裏是肖家,對吧。”
“是是是,這裏就是肖家。”家丁連連點頭。
“好,我在這裏等著,讓你們家主親自出來迎接我。”
“什麼?”
家丁以為自己聽錯了,要知道在這清河城,哪怕是一城之主恐怕也不敢輕易得罪肖家,眼前這男子究竟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
他猶豫了一下,剛想試著開口打探對方的身份,卻剛好對上了雙深邃冷峻的眼眸。
灰衣家丁幾乎無法控製地打了個寒顫,趕忙低下頭:“請這位大人稍等,我立馬去通知家主。”
“嗯。”言陽秋微微頷首。
家丁不敢關門,任由院門半開著,慌慌張張地朝內院跑去。
言陽秋有些得意,看來雖然自己修為盡失,但這份高人氣度比起當年卻是絲毫未減啊。
“師父。”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在他耳邊。
言陽秋毫無防備,心裏一顫,差點沒忍住向旁邊閃躲。
“長卿啊......”
“嗯?怎麼了師父?”
“長卿,下次再這樣走路沒聲音,你我的師徒情分就到此為止吧。”
“我錯了師父。”李長卿十分熟練的低頭道歉。
“說吧,什麼事?”
李長卿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問道:“徒兒有些不懂,您在帶著我在這肖家門前轉了兩三天,難道就隻是為了今日替肖暘兄出氣嗎?”
“是,也不是。”言陽秋淡淡道。
李長卿回過頭,看了一眼遠處那站在柳樹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身影,眉宇間困惑更深:“師傅,我還是不懂。”
言陽秋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覺得,肖暘並不值得我如此費心?”
李長卿低著頭沒有再出聲,卻是相當於默認了他的話。
他想不明白,明明師父剛帶他離開山門時,多次強調此行時間緊迫任務繁重,可卻在路過這清河城時,為一個天資平平的少年耽擱如此之久。
“長卿,你拜在我門下,也有小半年了吧?”言陽秋突然換了個問題。
“五個月一十三天。”
“沒想到你記的還挺清。”言陽秋嗬嗬一笑,隨後卻是閉上了嘴。
下一刻,他的聲音直接在李長卿的腦海中響起。
“有些事情,以前不跟你講,是我覺得沒必要。現在剛好碰上了事,為師便告訴你吧......”
言陽秋微微偏頭,表情無比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徒弟,傳音道:“長卿,為師且問你,你覺得為師與門中其他人相比,最為獨特之處在哪裏?”
李長卿思索了片刻:“沒有修為?”
“咳咳...為師修為盡失那是為了拯救宗門於水火,小孩子不懂別瞎說。”
言陽秋幹咳兩聲,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後再次開口:“其實,為師有一雙如炬慧眼,一般人不論是福緣深厚,還是命運多舛,為師隻需掃上那麼一眼,便可以輕鬆知曉。你難道就沒發現,咱們門中凡是驚才絕豔之輩,和為師的關係都很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