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老頭子的簇擁下,言陽秋來到了肖家的演武場。
李長卿則是一臉苦瓜相,眉頭緊蹙,悶悶不樂跟在他身後。
注意到徒兒的神態,言陽秋樂了。他之所以強闖肖家,立下賭約,表麵上是給肖暘出頭,實際上為了這一刻。
李長卿拜入他門下已經半年了,可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真實實力。
當師父的不知道徒弟什麼修為,這像話嗎?
而且李長卿的性子極其平和,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怕事,這一路上碰到麻煩都是能避則避,幾乎從未真正出手過,這讓言陽秋很是苦惱。
外出曆練修行,若是什麼也不幹,單純從一個地方跑到另一個地方,這和郊遊有什麼區別?
所以自打進了清河城,言陽秋就下定了決心,一定狠狠惹是生非,同時要把風險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
這樣既能看出李長卿的真實實力,師徒二人也不會真的陷入危險。
十分湊巧,這個時候被逐出家門的肖暘,成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演武場邊緣,肖宇抱拳拱手,沉聲道:“爺爺,我願意戴罪立功,第一個上場!”
他雙目含怒,牙關緊咬,顯然是想報剛才那一跪之仇。
二長老看了眼自己的孫子,隨後將目光投向大長老,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後,輕輕擺了擺手。
肖宇今年15歲,在肖家年輕一代中也算資質尚佳,雖然實力離入品階還遠,但放在打頭也足以探探對方的虛實。
“峰主大人,您看...比幾場呢?”肖家族長肖震問道。
“十場吧。”言陽秋隨意道。
“我認輸。”李長卿說道。
“咳...還是五場吧。”言陽秋幹咳了一聲。
李長卿歎了口氣,知道自己也不能太不給師父麵子,邁步走向演武場中央。
肖宇手持一杆白鐵長槍,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李兄,請指教。”
李長卿一襲青衫,緩緩抽出背後竹劍,負手而立。
肖宇目中露出一絲羞惱:“不用真劍?”
李長卿輕輕搖了搖頭。
見他如此姿態,台下肖家眾人內心都是一陣打鼓。
不愧是淩雲宗出來的少年英才,這股超然絕塵的氣勢果真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
肖宇比是肯定比不過對方了,隻希望能好好發揮,多逼出對方一些招式。
“開始吧。”言陽秋淡淡道。
場中兩人開始交手了。
肖宇一個跨步向前,手中白鐵大槍一振,抖出兩三個槍花,直刺李長卿的咽喉、胸膛與小腹三處,漂亮的動作引起了台下圍觀者的陣陣驚呼。
就連言陽秋也點了點頭,雖然這家夥品行一般,但是基本功看得出來十分紮實。
那麼,來自淩雲宗的少年天才,會如何應對呢?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李長卿收起竹劍,在地上打了個滾。
長槍的槍頭挑到了他的衣衫下擺,刺啦一聲,一片布條從空中晃晃悠悠飄落在地。
“呼,好險。”
李長卿從地上爬起,目光銳利。
兩人第一次交手,他不清楚對方的力氣有多大,這鐵槍看起來勢大力沉,與其用手中竹劍格擋,還是翻滾躲開更為穩妥。
肖宇見對方表現得如此不堪,心中頓時大喜,挺槍再進。
李長卿剛從地上站起,見狀又是一個翻滾,這次滾的似乎有點遠了,差點掉到台下。
“這...您的徒弟是不是還沒有準備好?我可以先讓宇兒停一下......”二長老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言陽秋眼角抽動:“最好直接戳死他。”
周圍眾老人麵麵相覷,皆是不敢作聲。
他們實在看不明白這對師徒。
就在這時,台上異變已生。
李長卿的第三下翻滾,剛好翻到肖宇近前,手中竹劍微微一送,竟是直接抵在了後者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