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瓜爾佳瑚爾起府中正房的主位上,進忠端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
瑚爾起大人陪在一邊滿臉苦色。
半晌,他見進忠連瞧都不瞧他一眼,實在無法,才拱手說道,“進忠公公,這事兒還得勞煩您想個法子。咱們瓜爾佳氏的格格,那是要正經參加大選選秀的。
就算阿林保家沒落了,他又犯了混走了歧路,他家的姑娘也不能就這樣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送進宮去伺候人呀。
還請進忠公公高抬貴手,把我那侄孫女放回來吧。
不然咱們瓜爾佳氏的其他姑娘,可就要被累了名聲了。”
聽到這兒,進忠撲哧一樂,他隨手把茶杯放下,這才瞥了瑚爾起一眼,幽幽說道,“瑚爾起大人,您這樣說可就折煞奴才了。奴才不過是宮裏伺候皇上的,如何能值大人一個求字兒?
不過大人現在說這話怕是已經晚了,這容雅姑娘的名帖,奴才已經送到內務府秦公公手裏了。
這記上名字的宮女再想出宮,就隻能等到了25歲,或是得了主子的恩典。
若是瑚爾起大人非要將容雅姑娘帶回來,那奴才給大人指條明路。”
瑚爾起眼睛一亮,立刻拱手說道,“還請進忠公公明言,若此事能成,下官必有重謝。”
進忠卻笑著擺了擺手,慢悠悠說道。“大人先別忙謝,您還沒聽奴才說的是什麼明路呢。”
瑚爾起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這進忠公公似笑非笑的模樣,實在是陰狠了些。一時間,他也不知道進忠要說的話到底是好是壞,隻能一臉恭敬的繼續聽著。
進忠瞧著他的模樣,心情突然十分愉悅,他勾著嘴角緩緩說道。“如今啊,瑚爾起大人若想將容雅姑娘帶回來,唯一能做的就是進宮求一求皇上的恩典。
隻要是皇上發了話,莫說是奴才一個禦前副總管,就算是內務府總管秦公公,也得恭恭敬敬的把容雅姑娘的名帖給您送回來。”
一聽這話,瑚爾起如喪考妣。他哪裏不知道這事兒去求皇上就成,可他能去嗎?他根本不敢呀。
幾年前,那阿林保還沒沾染上賭癮之前,家庭和睦,夫妻恩愛,那夫妻倆又十分疼寵府中這小閨女,早早的就上內務府以孩子體弱多病為由報了免選。
如今皇上要是問起為什麼這報了免選的姑娘要進宮做奴婢,這理由他無論是說與不說,都是欺君。
“瑚爾起大人,既然您如此為馬瓜爾佳氏著想,那阿林保沾染賭癮已有半年之久,您不知道嗎?
他輸了房子,輸了鋪麵,賣兒賣女,您不知道嗎?
他家那已經被人帶走的小兒子,您找回來了嗎?
當初阿林保要把這小閨女賣到煙花巷,人牙子都來了,您攔了嗎?
阿林保的夫人如今葬在哪兒,您知道嗎?”
這一個個問題拋出來,瑚爾起一個都答不上來。瞧著他一腦門子冷汗,進忠心中冷笑。
“大人,奴才聽說府上的大格格得了聖上的指婚要出閣了是嗎?
哼哼,這人呀,總要多做做善事才有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