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話更是難聽了,木玄氣的七竅生煙,身體發抖。跟了師父一個多月了,生意做不成不說,每天還要受這些人的氣,他早已經忍無可忍了。
“我讓你胡說!”
木玄攥緊了拳頭,一步跨出去,稚嫩的拳頭一下子招呼出去,那個年輕人吃了一驚,往後退了幾步。
啪!
隻聽得一聲脆響,木玄的手早已被一隻鉗子似的大手抓住了。
“莫出手莫出手!”
“師父!”
“和氣,和氣生財!”
裴老龜聲音很輕柔,對木玄輕輕搖搖頭,不慍不怒,拉著他就往人少的地方走。他掙了兩下,始終還是掙不脫師父的大手,隻好老老實實的跟著走。
“嗬嗬,一對大小王八,老子今晚就去平康坊玩兒你老婆!”
“我就玩兒玩兒他女兒吧!”
哂笑之聲,不絕於耳。木玄氣的鼻孔噴火,可是師父認慫,他又能怎樣?
……
長安城內的另一條街上,裴老龜和木玄站在柳樹蔭下。
“師父,你不是武功高手嗎,幹嘛怕他們!”
木玄想起剛才的事,仍然氣憤不已。
“和那些人置氣,不是浪費精神麼?”
麵對剛才的侮辱,裴老龜卻一臉淡然,若無其事。
“士可殺不可辱,雖然我沒讀過多少書,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木玄越說語氣,一拳打在粗糙不平的柳樹幹上,拳頭登時吃痛,痛的他齜牙咧嘴。
“還說自己當年馳騁江湖,還是什麼大將軍,我看都是吹牛!”
木玄鄙視道。
“誒,這你就錯了,為師當年真是縱橫江湖鮮有敵手!”
說至此處,裴老龜一拍胸脯,一下子硬氣起來,腰板也挺直了許多。木玄見此,更是無比的鄙夷。
“根本就是吹牛!要是真有那麼厲害,早就把那兩個王八蛋打得滿地找牙了,我們就不用躲到這兒來了!”
“誒誒誒,我說你……唉!”
裴老龜一陣無語,隻能深深的歎息一聲。
“為師說了多少遍了,習武先修身,武功不是用來爭強好勝的,而是用來保護家人,匡濟天下的!”
裴老龜見木玄不聽,轉而又說,儼然在指點江山。
他的滑稽表現,惹得木玄心中忽然作嘔。
木玄忽然想到,拜入裴老龜門下一個多月以來,裴老龜隻是讓他練什麼看都看不懂的狗屁心法,然後就是紮馬步,然後就是和他來啟夏門做生意,當掮客掙錢。
思前想後,木玄都覺得自己被裴老龜騙了。他忽然一陣心痛,因為自己從益州帶來的全部家當,都作為拜師禮,交給裴老龜了。那筆錢可不少,即使在物價如此貴的長安,也足夠快活一陣子了。
甚至,他還把自己那塊傳家玉佩,都交給他保管了。
而且,他看得出來,裴老龜似乎對他那塊傳家玉佩非常的感興趣。
娘親說了,那可是塊難得的好玉,不說價值連城,數千金是值的。
一念至此,木玄瞪著裴老龜,裴老龜斜睨他一眼,眼神有些躲閃。
“誒誒誒,你不要如此看著為師,為師怎麼可能黑你的錢財呢,為師是見與你有緣,故想把一身的本事……”
“少吹牛,少騙我!”
裴老龜話語未盡,便被木玄生生打斷了。
“我不管,你要是還不教我武功,就把我的錢退還給我!”
“什麼?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