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終於明白了,陛下苦心孤詣,布置棋局,不是為了天藏,而是……”
“而是為了解開天藏之謎的鑰匙,紫微訣。紫微訣,才是最大的秘密!”
話至此處,一切都明晰了。
“有人以為,朕這是舍本逐末,買櫝還珠,其實,那是他人分不清什麼是珠玉,什麼是頑石。”李隆基緩緩站起來,從禦案後麵走出來,走到殿下,站在張果身邊:“你們想要的天藏,不過就是一堆廢銅爛鐵,還有一具幹枯的死屍,朕根本看不上眼。”
一語之下,張果的麵色也隨著李隆基的話逐漸寒肅起來。李隆基的話,比之於天藏所在,對他的衝擊都是極大。
原來如此。
“陛下,唉……張果真是虛度歲月啊!”張果不知不覺喟然一歎。
“哈哈!張果,你也無須妄自菲薄,要知道,朕如今完全得到紫微訣,你的幫助也不小!”李隆基伸手在張果肩上一拍,張果的身體立刻如觸電了一般。
腦中,忽然閃現出了一些畫麵。
終南山……
“原來,當年前來奪取方天要術的人,竟然就是陛下!”張果寒肅的臉上,仿佛起了一層霜。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沒想到你一直被蒙在鼓裏,實在令朕失望!”李隆基冷酷的笑道。
此時張果卻搖了搖頭,道:“非也!張果怎會不知陛下早已覬覦我的方天要術,隻是……嗬嗬,不曾想過,陛下居然會親自動手!”
……
“師父。”
長安城,平康坊,小舍。
木玄走到小舍門口,往裏一看,裴老龜果然坐在窗前,哼著小曲兒,品著香茶。小媔和薛千樹都不在,隻有裴老龜一個人。
“回來了?”裴老龜身不動頭不轉,隻是一問。
“嗯。”木玄沉聲應答。
“找不到?”裴老龜又是一問。
“嗯。”木玄再答。
“哈哈哈!”
此時裴老龜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手走到木玄麵前。六年時間,木玄的個頭長高了許多,幾乎與他一般高了。
裴老龜盯著這個當初還一無所知懵懵懂懂的小子,如今已是在江湖,在朝堂興風起浪的一把好手。
果然日月如梭時光荏苒,一切都會變的。
此時的裴老龜,鬢角眼尾,早已沾染了歲月的印記,而木玄,還正是大好年華。
“你小子倒是會下棋,我記得我沒教過你!”裴老龜伸出大手,在木玄肩膀上一拍,伸手一攬,十分的親昵。不像是師父與徒弟之間,倒更像是兩個好友之間。
“耳濡目染,也就學會了一點。”木玄答道。
“好吧!反正你小子腦瓜子機靈,無師自通,一點也不奇怪!”裴老龜讚賞了一句,排著木玄的肩膀,轉身走到了小舍的窗前坐下。
木玄也坐下了,就在裴老龜旁邊的椅子上。此時裴老龜的手又伸了過來,沉沉的壓在木玄的肩頭上。
“我們都被你騙了。”一坐下,裴老龜便說了一句。
事實也是如此,按照他的計劃,木玄必須留在廣福寺內,受三大士的牽製,人身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