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盛回頭看向武怡,而後者也是麵色淡然的緊盯著他,仿佛周遭事物與自己毫無關係,整片天地隻剩下他倆。
“如果我們不是敵人該多好。”片刻後,武怡長歎笑道。
“我們從來就不是敵人。”洛盛搖頭道,“天下本來就是能者居之,你要坐上皇位,我並不反對。”
你要做得好,我還給你打賞,做的不好…那關我屁事?
“那…”
“我隻是不喜歡被掌控,被當猴耍的感覺。”洛盛冷著臉,“我一直在輸,我一直在錯,我不甘心。”
就好像當初被抓到仙界時一樣,他被芸若靈那個逆徒各種欺負,任憑他如何反抗都無濟於事,甚至乎連謀略亦或是心機都玩不過她。
他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就像他不明白芸若靈是出於什麼原因折磨自己一樣,他恨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就像芸若靈對自己的欺辱一樣,這種感覺讓洛盛很是惱火…很憤怒…
“其實…本王也不想…”武怡略微動容,“洛公子,本王認為你大可不必這樣,與其拚個你死我活,倒不如等今夜一過,你我二人握手言和如何?”
她覺得洛盛是這片天地中,唯一一個有資格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無論他是以什麼身份…
“你死我活?哈哈哈。”洛盛釋然大笑,“季王殿下,我想你是誤會我了。”
他隻是不想讓這武怡贏的這麼輕鬆而已,他說什麼都忘贏一次,哪怕隻是半子。
而武怡登基,是好是壞,他也完全不關心,說不準他還能借對方的力量幫自己尋找剩下的神器,好早日恢複實力。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
洛盛挑眉一笑:“很簡單,我不服。”
說罷,他便縱身飛向那紅色光柱。
一個散仙境修為的自爆,或許威力不足以破壞這個陣法,但洛盛有仙力加持,其威力正好能和這個陣法相互抵消。
況且他又死不了,還能破壞掉武怡除去贏長歌或者藍雨花的計劃,怎麼看都是賺的。
其實這種行為,他都覺得自己是有病,明知道勝負已定還要去送,但洛盛就是忍不住。
他一定要贏一次,哪怕贏一半…
就是抱著這個念頭,洛盛開始催動體內仙元,沒入那紅色光柱之中…
武怡看著洛盛離去,雖麵露不忍,眉頭緊蹙,但卻沒有阻止他。
她的確欣賞洛盛,也不希望他死,但她更不想自己辛苦經營的一切毀於一個惻隱之心,萬一這小家夥實際上是詐降,想拉著自己同歸於盡呢?
她可賭不起,正如那句話所說:龍袍都穿上了你還想男人?
轟!
隨著一道耀眼白光閃過,紅色光柱頃刻間便被摧毀,而籠罩著整個長邕的罩子也跟著分崩離析,化作點點白塵,灑落而下,宛如初冬落雪,淒清唯美。
沒有了陣法的加持,那婦人也是在四把神劍的圍攻下漸落下風,而那幾位修真大拿也聯手將其斬殺。
“真是個執著的傻子…”武怡揚起雪白玉頸望著夜空下灑落的雪白塵埃,“何必呢…”
明明可以活,明明不用死…
……
“老祖,你說的可以是真的?”
皇城外,贏長歌忐忑的對贏箏問道:“小盛兒他當真沒事?”
一旁那被乾坤圈捆著的藍雨花也是看向她,等著她的回答。
“放心吧。”贏箏淡然笑道,“小盛兒從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等子時一到,他就又會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嘿嘿,會不會是光溜溜的呢?
……
與此同時,在長邕城內的一座府邸中。
“阿娘,下雪了。”院內,一個眉清目秀,模樣可愛的女童站在一顆李樹之下,充滿靈氣的雙眸望著夜空落下白色塵埃,笑道,“這是雪麼?”
她沒有注意到,這滿天銀塵中有一顆散發著微弱熒光的銀塵嵌入了她的眉心,浮現出一個赤紅遠點,但又轉瞬即逝。
“白兒!快回來!”屋內急匆匆走出一個女子,把女童給拉了回去,“外麵危險!”
今晚的長邕真是不太平,先是這莫名其妙的滿天紅光,又是皇城那邊傳來的喊打喊殺聲,現在又莫名其妙的下雪…
“阿娘,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