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洛盛教她的第一件事，嚐試。
“為師當初就教過你，嚐試或許不會成功，但至少也不一定會失敗。”洛盛眼角泛著淚水，哽咽道，“可你始終學不會，你在害怕失敗。”
你喜歡我，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以為成了神帝就能把我留在身邊？以為成了神帝就能防止我被搶走？
“師父…靈兒真的知錯了…”芸若靈泣不成聲，想低頭看著洛盛的臉，卻連脖子都動不了，“求求你…不要離開靈兒…”
至少…要帶著她一起走啊…
洛盛當然是搖頭拒絕，訕訕笑道：“其實這段時間來，為師想了很多，想著該怎麼麵對你，恨嗎？似乎沒什麼用，想報仇？嗯，為師打不過你呢。”
所以，他決定用這種方法，讓芸若靈償還自己所造下的孽。
讓她親手把自己最珍愛的洛盛，扔進歸墟之湮。
“師父…”
“當初若非是為師提醒你仙界有人，我的師父和那些個朋友也不會慘死。”洛盛合上雙眼，悲痛道，“所以這是為師的錯，為師隻能以死謝罪。”
“不！師父！這都是…”
“聽我說完。”洛盛打斷了她的話，“你其實滅罪，為了一己私欲將為師囚禁在仙界折磨數萬年之久，之後還擾亂凡間秩序，此等罪責，你萬死難辭其咎。”
那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就隻行了啊！你為什麼要自殺啊！為什麼！
“但死亡對你而言，隻是一種解脫，算不得懲罰。”洛盛釋然長歎，睜眼看向芸若靈，“所以，為師要讓你跪在這靜思己過，什麼時候想通了，你什麼時候就自由了。”
他了解自己的徒兒，相信在自己死後，芸若靈肯定會跟著跳下歸墟之湮殉葬。這麼做，太便宜她了。
“你體內有我一魂二魄，隻要一天不清除，你的身體就一天不能得到解脫。”洛盛控製著芸若靈讓她跪下，“但倘若你將這一魂二魄清除，那你就會徹底失去為師。”
神界的各種神通層出不窮，起死回生之術更是數不勝數，所以哪怕洛盛隻剩下這一魂二魄，那也是有法子複活的。
所以，洛盛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想到這麼個懲罰芸若靈的辦法。
你想複活我？那你的先能動。
你想動？那你得清除掉自己體內的一魂二魄。
可一魂二魄一旦被清除，那就再無複活的可能。
這是個無解的死循環，芸若靈將會在悔恨與痛苦中度過…
“不…不能這樣…”芸若靈已經哭得雙目無神，原本身份尊貴的神帝如今卻如此狼狽，“師父…靈兒…靈兒真的知錯了…你殺了靈兒就好…求你了師父…”
或者…或者帶著她一起死，沒了師父，她活著又有何意義…
“唉…”洛盛最後一次露出溫柔的微笑，“芸若靈你…罷了，多說無益。”
語罷聲落，他緩緩合上雙眼，而芸若靈也在一聲聲的悲愴嘶吼中，將那個被自己視若天地摯愛的少年，扔進了那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
“師父！不！！！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