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溶溶,映在溪水中,月影沉璧,浮光躍金,兩個女孩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微微晃動著。
阿剪的傷在手臂上,確實不是很深,但是傷口是紫色的,看起來好像有毒。
“是被那些箭射傷的?”阿剪細細地用浸濕的手帕擦拭傷口周圍的血,“為什麼,沒有腐蝕呢?”
“這具身體浸在藥水中很多年,鳳西有很多奇怪的藥,恐怕是習慣了。”阿剪的口氣好像不是特別在意。
淺淺微微皺了皺眉,道:“我都知道你不是慕容剪了,你也不用拿慕容剪的經曆來蒙我吧。”
慕容剪作為藥引,才是從小浸泡在藥水中長大,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奇特經曆呢?
阿剪愣了一下,好像擦到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咧了咧嘴。
“不好意思。”淺淺低聲說,繼續擦拭傷口上的血跡。
阿剪靜默了一陣,然後像是自言自語般的,低聲喃喃道:“是真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她猛然間緊緊咬住嘴唇,隱忍著什麼說不出口,眼中淚光一閃,她飛快地別過頭去,但還是有一聲來不及收拾的嗚咽聲泄露了出來。
淺淺停止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她:“阿剪,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口呢?我不怪你為了金丹才接近我,也不怪你用阿剪的身份欺騙我,我知道你現在是真心跟我們在一起的。”
“你不懂的,姐姐。”阿剪緊緊咬著嘴唇,忽然從淺淺手中搶過手帕,在溪水中浸濕了,然後用力地在傷口上擦拭,把那些血汙擦幹淨,再很用力地把紫色的汙血都擠壓出來,動作粗魯,好像對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
看她緊咬嘴唇,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疼得臉色都白了,淺淺連忙拉住她的手:“你幹什麼?自己的身體,一點兒都不知道愛惜嗎!?”
“我討厭這個身體!”阿剪猛然摔開淺淺的手,站起來,一隻手幾乎是發了狠的,一把抓上那個傷口,指甲深深地陷進血肉中,似乎要把那裏的一整塊肉都撕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