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玫點了點頭,道:“我正好要還給她。”
冷逸搖了搖頭道:“不!我希望這本書能還給它原來的主人秦冰。”
婉玫皺了一下眉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水母,我怎能失信於她呢?”
“這不要緊!”冷逸想了一下道,“我可以替你去見她。”
婉玫想了一會兒,默默地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隻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和她動手!”
冷逸想了想,笑道:“隻怕她不會容我,玫兒,你可以放心,這事情你交給我辦就是了,我定不會令你失望。”
婉玫訥訥地道:“我怕你不是她的對手,你想,連川西雙白尚還不是她的對手呢!”
冷逸心知自己的奇遇她還不知道,當下微微一笑道:“玫兒大可放心,我必定能勝任,你還是先回台州,在台州客棧等我就是。”
婉玫含笑道:“謝謝大哥,那麼我這就走了。”說著深情款款地又看了他一眼,這才策馬自去。
暮晚的昏鴉在水麵上翩翩飛起,西方一輪紅日給大地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外衣。
冷逸身披蓑衣,頭戴紅色的小帽,在水邊平竿垂釣。
他不時地目望江心,在等候著一個人。
他開始有些懷疑,會不會是婉玫記錯了,再不就是水母已經認出了自己。
忽然他發現身後竹林內有了響動,一個人徐徐地向他身後走來,慢慢地,終於站定了。
冷逸平竿而坐,不動聲色,可是他相信這人已經站在自己身後,心情未免有些緊張。
良久之後,那人才發出了一聲冷笑道:“既來見我,為何不上前答話?”
冷逸把魚竿向水中一拋,倏地轉過身來,哈哈笑道:“穀巧巧,我們久別了。”
在他眼前站立的,正是那個貌相奇醜、高大癡肥的女人——穀巧巧。
水母怔了一下,她實在記不起這看來陌生的麵貌,後退一步,冷冷地道:“你是誰?”
冷逸隨手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哂道:“婉玫姑娘托我來還你一樣東西。”
“不錯!”水母粗聲地說,並且探手而出道:“拿來給我。”
冷逸微微一笑,他遂自身上,把那部《水眼集》取了出來,晃了一下道:“是這個吧?”
水母伸出蒲扇大手,往書上就抓,可是冷逸卻又把手收了回來。
水母不由怔了一下怒道:“怎不給我?”
冷逸嘻嘻一笑道:“因為不是你的。”
水母立時鶴發林立,厲聲道:“小子,你要戲耍我嗎?你真是活膩了!”
方斯同把書隨手丟在一邊地上,水母立時縱身過來撿拾。
可是冷逸卻哈哈一笑,雙掌霍地平推了出去,隻聽見“哧”的一股疾風。
水母那麼重大的身子,吃他這種內力一*,竟不由自主地一連後退了四五步,方才拿樁站穩。當下不禁大吃了一驚,遂見冷逸手指著地上的《水眼集》道:“水母,這部《水眼集》就在這裏,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我們不妨比較一下高下,你如勝我,這部書自然由你取去,否則卻要歸我處理。”
水母嘿嘿一笑,錯齒出聲道:“小畜生,你休想要這部書。”
“我本來不想要。”冷逸冷笑一聲道:“我隻是要把它給我的老朋友秦冰。”
穀巧巧不由怔了一下,她麵色紫青地打量了冷逸一眼,發出了一聲極難聽的怪笑。
冷逸笑道:“水母,你可曾記起來了?”
穀巧巧這時麵漲通紅地道:“我記起來了,那夜我和秦冰老兒約鬥時,是你在一旁助他可是?”
冷逸點了點頭道:“正是我,水母,你那口寒鐵軟劍,也在我身上。隻要你勝了我,我願一並還與你,隻是你如落敗了,卻得心甘情願地服輸。”
水母氣得全身發抖,她記起了斷臂之仇,如非是婉玫那日救了自己,縱不死在湖邊,也將要落成個殘廢。現在這個仇人,就在自己眼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了!
當下一聲怪笑道:“這辦法很公平。”
冷逸冷笑道:“水母,條件並不止此,還有你從川西雙白手中所得的兩箱東西。”
穀巧巧翻了一下眼,口涎四滴地道:“這是那個姓花的姑娘告訴你的?”
冷逸哼了一聲道:“是川西雙白告訴我的,怎麼,你可願意?”
穀巧巧毫不考慮地點了點頭道:“一切都隨你。”
她說著足下慢慢地向前移動著,冷逸伸手笑道:“慢來,水母你看看。”
他說著自腰上,把那口寒鐵軟劍抽了出來,含笑道:“這是那口寒鐵軟劍,我把它放在地上,隻是你的那兩箱東西呢?”
穀巧巧乃是一個經不得激的人,聞言滿頭亂發,蛇也似地顫動著。
她大聲道:“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冷逸笑道:“我不能相信你,因為你是一個慣於說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