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泉很清楚,他左臂上的傷是被自己寶劍般的魂觸給砍出來的!
內心深處傳來一股酸澀的刺痛——韓泉知道,他曾經並不是個殘忍的人啊!即便是在這樣的特殊情況,他依然會為這種事而感到內疚,隻要看見那女孩誠懇流淚的眼,他的良心就幾乎要使他崩潰!
“那麼……你們沒有想過,反抗那些人麼?”
韓泉說話時,盡量裝出一副鎮定而冷酷的樣子,他話音剛落,下麵的人就麵麵相覷,議論起來。
雜七雜八的聲音響徹在周圍,響徹在空曠寒冷的曠野,依韓泉的判斷,這些人至少有一百個。
“那幾個小夥子不簡單啊,如果我們和他們聯手,說不定還有得到自由的機會,如果我們遵守‘那些人’的命令去殺他們,那可能會被他們給殺死呢!”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人在眾人中議論道。
“就他們——?你真的以為我們和他們聯手就能打過‘那些人’啊!你也不是沒見過‘那些家夥’殺人的樣子……這幾個人能和他們比麼——?”一個滿臉滄桑的大叔反駁道。
“就是啊!如果我們圍攻‘這些人’的話,就算我們會有所死傷,但從剛才的戰鬥來看,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幾率的!”一個小青年激動地手舞足蹈,他的表情糾結得十分明顯。
“要反抗‘那些人’——?嗬嗬……你覺得會有勝算麼?”一個戴著墨鏡的大叔嘴角浮現一抹嘲諷。
“難道,我們就要一直被‘那些人’控製在這種地方,被他們逼著做這些我們不願意做的事麼?!”在一旁的大媽急忙湊過來,著急地直跺腳。
“嗬嗬,你以為我們這個樣子回到我們的地方一以後會被認識我們的人所接受麼?”一個梳著寸頭,剃光了邊角和後腦頭發的愣頭青表情中二地嘲諷道。
“把你的觸手縮回來不就得了!”站在他身旁的一個女青年拍拍他的肩膀道,他們看起來很熟,似乎是情侶關係。
“縮回來?”那個愣頭青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在他的表情上浮現起一抹邪淫。
“嗯?”身旁的女青年疑惑地看著他的表情。
但還沒等女青年反應過來,他就被那個愣頭青給推倒在了地上。
“哎!嚴濤!你要幹什麼啊!”女青年在草地上掙紮道,但她並沒有用上力氣,而是時刻注意著周圍人的目光。
他們是男女朋友,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做了很多,但是要女青年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做這種事情,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他們同為打工者,是被他們的老板騙到這個地方的。
“在臨死之前,再打上一炮!怎麼樣?”把女青年壓在身下,那名叫嚴濤的愣頭青赤紅的臉上帶著既邪淫又幸福的笑意說道。
“混蛋!那麼多人都在看啊!”女青年嬌嗔地捶打著嚴濤的肩膀,但她的嘴卻被對方的唇緊緊地吻住,渾身軟了下來。
“嘿嘿,就讓他們看好了,反正都要死的!”抬起頭,嚴濤鹹濕的嘴裏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一切繼續進行……
“韓泉……你怎麼了?怎麼流鼻血了?”穆星疑惑地看著身旁的韓泉,心裏忐忑不安。對他來說,韓泉是他們隊伍中重要的戰鬥力,如果他出了什麼問題,後果將會是很嚴重的。
“啊……沒什麼呀!”趕忙將偷窺的視線轉回來,韓泉急慌慌地掏出校服口袋裏的衛生紙,把流到嘴邊的鼻血擦了擦。
穆星的眼睛一隻很認真地看著韓泉,直到他把鼻血擦完。意識到對方緊盯的目光,韓泉覺得渾身都不太自在。
“我就不認為我們一直聽那些人的話,就能一直活下去!我們留在這裏,遲早也會變成他們的食物的!”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出來,寬大的手掌狠狠地拍著胸脯。
“對啊,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得痛快!死得其所!”緊接著,又一名憤青跟著呐喊起來。
“是啊!我們要和他們拚了!”
“拚了——!”
“拚了……”
都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本隻是局部人的熱血,但這種激進的情緒,很快就在這群被植入了低級生化魂觸的人中間蔓延開來。
看到紛紛呐喊的眾人,韓泉似乎看到了希望。但是,他的心卻依然忐忑,就好像,他無論找來多少幫手都無法成功走出這裏一樣。
隻有S級的噬魂蝶才具有如此大規模空間轉移的能力——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很難感到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