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準備打開皮包數錢的時候,李建偉從一輛“奔馳”商務車上走了下來,緩緩地跨過門檻,朝屋子裏四處望了望,嘀咕了一句:“媽的,這也算場子啊?簡直是髒了小爺的鞋!”說完,便脫下了腳下的皮鞋,用鞋底在跪在李振維麵前的徐秋聲的頭上狠狠地擦了又擦,又慢吞吞的說道:“我說振邦啊,你那個不爭氣的四哥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居然能在這種環境中和這樣一群畜生玩了這麼久,簡直可以稱為養殖專業戶了!”
“小子,你去死吧!”先是無緣無故的給別人下跪,如今又被人用鞋底在自己頭上擦過,徐秋聲自打從娘胎裏出來就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指著李建偉咬牙切齒地罵道:“有種你就報上名來,老子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是在問我嗎?”李建偉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向身邊的李振邦問道。
“可能是吧!”李振邦心裏叫苦不迭,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把這個公子哥兒帶到了這個是非之地!原本是給了錢就可以走人的,現在看來,這個簍子捅大了,饒是平日裏他也算得上是計謀百出,但是在今天這種境地中,也是無計可施,隻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哦”李建偉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公文包裏掏出了一疊名片,向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發了一張煞有介事地介紹道:“在下不才,是巴州市建州房地產開發公司董事長李誠洲的兒子,如今沒啥事可做,隻有在那個房地產開發公司當一個總經理!還有一個不爭氣的姑父,不知咋混的,在官場中混了二三十年了,才混到了一個劍南省省委書記,真是丟臉啊!”
“啊!”在場的眾人臉上無不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就連平日裏和他比較親近的李振邦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紈絝子弟、公子哥兒,竟然是當今省委書記的內侄!
“既然是李公子發話了,我看這事就算了!”那位滿臉橫肉的男子頓時焉了半截,向場子中的人吩咐道:“這錢就權當我們交個朋友的人情,就算了,你們拿回去吧!”
“強哥!”徐秋聲憤憤地說道:“兄弟不服!”
“對!不能就這樣算了!”沒想到李建偉竟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人情豈是能隨便送的,我可欠不起!”他又搖了搖頭,口中不停地叨念道:“不能就這樣算了!不能就這樣算了!”
“建偉哥!”李振邦移動腳步,走到李建偉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給錢走人就不錯了!”
“兄弟,你那五萬塊錢是紙啊?”誰知,李振邦的話音剛落,李建偉就跳了起來,望了望不遠處的徐秋聲,對李振邦憤憤地說道:“五萬塊錢,你小子上班三四年不吃不喝才能掙到的血汗錢,豈能讓這樣一群畜生給白白糟蹋了?”
“難道你想不給一分錢就走人?”徐秋聲望了望場子中的十幾號人,嘴裏發出了一陣狂笑:“我可不管你的後台是是什麼省長、省委書記。如果今晚你在這裏不出一分錢能安全的走出這道大門,老子就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響頭,再叫三聲爺爺!”
“乖孫子,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李建偉得意地笑了笑,“你不死喜歡玩嗎?小爺今天就陪陪你!”隻見他右手往後麵一招,一個西裝革履,精明幹練的年輕人從“大奔”上麵提著一個密碼箱走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邊。
“打開,讓這群孫子瞧瞧我們的家底!”李建偉右手一揮,做出了一個瀟灑的動作。
“是,李總!”那年輕人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將密碼箱放在一張賭桌上,嫻熟的輸入密碼,隻聽見“嗙”的一聲,密碼箱彈開了,一疊疊被紙條捆好的厚厚的人民幣印入了他們的眼簾。
李建偉隨手揀了一疊,用手輕輕地撫摸了幾下,臉上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一箱子總共是一百萬,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膽量陪爺爺玩上幾圈!”
桌子旁邊的徐秋聲和那位“強哥”見到這箱東西,不由得將眼睛都弄綠了,不停的吞著口水,“我的乖乖,自打開設這場子以來,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買賣,要是今晚能將這筆買賣做了,那就可以夠大家花上好幾年了!”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又望了望場子中的那群人,憑李振邦的個性,絕對是不會上場賭玩這麼大的!李振偉也隻是一個勇猛有餘,智謀不足的愣頭青;李振勇嘛,在他們眼中那自然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南瓜”,就憑李建偉一己之力,那這箱子東西早晚的更換主人。一想到這裏,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異口同聲地問道:“不知李總準備怎麼玩?”
“準備一副撲克牌!”李建偉坐在賭桌前麵,右手拇指與食指指尖輕輕一擦,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爺爺歇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手癢癢的,準備和你們炸金花!”
“請問李總準備派幾個人上場?”“強哥”傾身向前,微笑著向李建偉問道。
“你他媽腦子有病啊!幾個人上場,這一百萬老子一個人玩都還嫌它太少了,還要幾個人?”李建偉的身子往賭桌前的皮沙發上種種一靠,將右腳搭在了正方形的賭桌上麵,兩眼瞪著他,厲聲吼道:“就老子一個人,別廢話了,快找幾個人來陪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