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趙翔帶著他的母親急衝衝地跑了進來,朝著李振邦奔了過去。
“不好意思,振邦兄弟!”趙翔跑到李振邦跟前,氣喘籲籲地說道:“當哥哥的今天家裏有點事情,沒能及時參加你的婚禮,還望多多海涵!”說罷,便從包裏掏出一個紅包,遞到李振邦手中,滿臉堆笑地說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兄弟笑納!”李振邦冷冷的看著他,把紅包推了回去,搖著頭說道:“趙主任,振邦的婚禮怎敢勞你大駕?若是你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喝喜酒,就裏麵請!若是為了其他事情,還是先把事情給辦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嗬嗬!”趙翔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此行的最大目的當然是為了討一杯喜酒喝。隻是振邦兄弟心若明鏡,兄弟確實還有點私事想要麻煩一下振邦兄弟,還希望振邦兄弟能幫上一個忙!”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李振邦微微一笑,指著身旁的一張凳子說道:“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其實,這事我是很難啟齒的!”趙翔望了望被幾個人抬在窗前的柳雲根,尷尬的笑了笑,“振邦兄弟你是知道的,那個人是我的親表哥,今天無意冒犯,實在是事出有因,還望兄弟能高抬貴手,原諒他此次的無心之失!”
“無意冒犯!無心之失!”李振邦向趙翔遞過去一支煙,自己也點燃了一支,悠悠的吐出一個煙圈,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如此縝密的行動過程,環環相扣,幾乎做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如果說是無意,那其中的巧合成分是不是太多了!趙主任,振邦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個人的恩怨得失我可以不做計較,但是如果誰要是因為一些細節問題要與我糾纏不清的話,振邦將奉陪到底。”
“兄弟言重了!”趙翔的臉上閃過一絲惶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陣陣煙霧,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趙翔可以對天起誓,無論是個人角度,還是工作角度而言,我對你都沒有絲毫成見!若是你認為這件事情是我出於報複心理而故意為之,那你就是誤會我了!若是說這件事情我是毫不知情的話,那肯定是瞞不過你這個心思縝密的大才子的。為此,我為我及家人的無禮之處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說完,便站了起來,朝李振邦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和他的關係,不用我說,振邦兄弟早也知曉!”趙翔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苦笑著說道:“這整件事情的是非曲直,我是難以啟齒的!家門不幸,出了這種人渣,兄弟羞愧難當啊!”說罷,趙翔雙手掩麵,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但是!”趙翔又抬起頭來,臉上現出一種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神情,“他畢竟是我舅舅唯一的兒子,是我母親娘家唯一的侄兒!如今舅舅舅媽都不在了,他就是我母親娘家唯一的親人了!縱然他有千般不是,但我和他之間有一段割舍不斷、血濃於水的親情啊!你說,我母親是他的姑媽,我是他的表弟,能放下他不管嗎?”
聽完趙翔那番話,他身旁的那位頭發斑白的老太太微微地點了點頭。
李振邦也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朝那位老太太微笑著點了點頭,“阿姨,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倘若有朝一日,我淪落到這種地步,我家的姑媽也會像你一樣的!”
“謝謝兄弟的理解!”趙翔在自己的平頭上輕輕地抹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你我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你我都知道父母的艱辛!老爸老媽含辛茹苦幾十年將我們拉扯大,可能並不希望我們能夠回報什麼!也許,隻希望在時候,能讓我們這些作為子女的能順他們一口氣,替他們排憂解難!”
“這個我也能夠理解!”李振邦微微地點了點頭。
“謝謝!”趙翔的眼角有點濕潤了,他朝李振邦投過去一道感激的目光,扭過頭望著柳雲根對李振邦說道:“他,也就是我那個不爭氣的表哥,當年一時神經發叉,拋家棄子、遠出飄蕩,在外麵一混就是八年。如今回到家中,卻發現自己的母親早已離開人世,妻子女兒也不知所蹤,自己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隻好寄居在我們家裏。後經多方打聽,才得知她們母女三人在兄弟你的幫助下過上了好日子。於是,這家夥苦苦哀求,要我母親幫助他回到那個家中。萬般無奈之下,我母親知道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一段同事關係,隻好求助於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麵對年過七旬的老母親的要求,你說我們這種做兒子的能拒絕、敢拒絕嗎?”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的婚禮,黃姐她們母女肯定會出現的!而且,以我的性格,我母的親的性格,也是肯定不會拒絕一個流浪漢討喜酒喝的要求的!你就導演了今天這裏所發生的那一幕!”李振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瞪著大眼望著趙翔,一字一句的問道。
“這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的選擇啊!”趙翔使勁的搖了搖頭,“我本想親自帶他前來,但是我怕夢萍這孩子見到他之後會做出過激反應,又考慮到嫉惡如仇的你得知他的身份之後肯定不會給他們見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