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你是看見了的!”薑宏一邊揩著眼淚,一邊哭哭啼啼的說道:“真的不是我的錯,胡老師從剛開始上課就集合整隊,檢查每一個人的站姿,光是整隊就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就是劈裏啪啦、囉裏囉嗦地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都已經下課了,你看看外麵的同學們還沒有進入準備活動的階段,開學以來的幾十節體育課每一堂課都是如此,將體育課上到了這種境界,誰還有心情上啊?”
“立正!”在喧鬧的說話聲中,胡遠海又提高了分貝,煞有介事的朝那群垂頭喪氣的學生們吼了起來。
“稍息!”他又輕輕地吼了一聲,“我們把剛才講過的知識再複習一遍!”
“哇!海哥威武!”望著辦公室的窗外,汪靖俠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把體育課都上成了這種和境界,前無古人啊!”
“我以前曾說過,如果那個老師上體育課上到了學生們都不願意上的程度,這個老師那才是真的厲害!”楊震搖著頭說道:“可是今天看見海哥,我總算是長見識了!”
“胡老師,你還沒餓嗎?”這時候,熊懷遠端著一份飯菜從食堂裏走了出來,拍了拍胡遠海的肩膀,“要是還有什麼內容還沒講完的話,不妨讓孩子們把飯吃了再來補課吧!他們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是,熊校長!”胡遠海朝熊懷遠點了點頭,立刻轉過身去,朝學生們吼了一聲:“解散!”
“報告老師,我們班的體育委員薑宏同學還在雷老師的辦公室!”誰知,就是胡遠海願意下課,可是孩子們並不買賬,一個女生跑了過來,瞅了瞅旁邊的熊懷遠,故意提高了分貝,鄭重其事地說道:“這都放中午學了,是不是應該把他叫出來,吃了中午飯再說!”
“他違反課堂紀律,咎由自取!”胡遠海嚴肅地說道:“我讓他麵壁思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在吃飯!”
“那我們全班同學今天中午都不吃飯了,一起陪他麵壁思過!”胡遠海的聲音剛落地,七一班的全體學生一起嚷了起來。
隻見一根黑線迅速爬上了熊懷遠的額頭。
“還不解散?”胡遠海又提高了分貝!
“走,我們到辦公室門前去陪薑宏麵壁思過!”不知道人群中誰大聲吼了一聲,一個班四十多個學生齊撲撲地跑到了教學樓一樓的教師辦公室門前,按照體育課的隊形,整整齊齊地站成了四排,沒有絲毫鬆懈,也沒有絲毫散漫,不用訓斥,也不用整隊,那紀律性、組織性遠遠超過了剛才那節體育課。
吃過中午飯的李振邦,悠閑地坐在雷遠的辦公桌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閉合,輕輕地敲擊著桌麵,滿臉含笑的望著眼前這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學生。
李振邦的笑容越是燦爛,站在他麵前的薑宏心裏就越發慌,他越來越搞不明白,眼前這位被人們傳得神乎其神的李老師究竟會對自己采取什麼手段,更無法預測自己今天的下場。
“小李子!”汪靖俠推開辦公室大門走了進來,“這個孩子還待在這兒啊?門外的孩子都成一個排了!看來,今天這種情形,不把他放出去,那群孩子就要集體絕食了!”
“那就等老雷回來之後再說吧!”李振邦還是輕輕地敲擊著桌麵,微微一笑,“我現在隻是幫他看著這個孩子,至於如何善後,我才懶得狗拿耗子!”
“媽呀!”汪靖俠搖著頭苦笑道:“真不知這孩子是怎麼想的?這都是這學期最後一節體育課了,難道你就不能忍一下嗎?”
薑宏默默地低下了頭,淚珠兒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雷遠推開門走了進來,陰沉著一張臉對薑宏吼了起來:“你說你為什麼要在課堂上頂撞胡老師?”
“雷老師,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這一學期以來,全班同學就是寧願在教室裏上自習課也不願意到
操場上去上體育課?”薑宏緊咬嘴唇,強忍住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向雷遠問道:“難道你就不願意了解一下其中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