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麵色蒼白,嗓音略帶喑啞。
初晴淬著他出神,直到樓諾煌迎來迥異的鳳眼她才回神。
“噢。是王府奴才讓我來的,”她隨手幫他捋捋被褥,“現在感覺如何?”
樓諾煌一順不順端詳她潭底神色,初晴的眼鋒總歸太過嘈雜,唇角沉澱的東西他一時也難以估摸,反正與往日不太對。
“你在關心本王麼?”
他眼裏全是探尋,初晴也不如從前那般措辭犀利,隻端過涼在一旁的藥。
“先把藥喝下,再晚該涼了。”
他意味深長及她一眼,律動唇角終是一言不發,乖乖將她遞來的藥送入嘴裏。自方才紅鳶走後,初晴的心情總不見好,樓諾煌放掉藥碗,瞅著她心事重重,晦暗的眼鋒愈漸下沉。他噙起一絲苦笑,重躺回床,隻留她一個偉岸的背影。
“你先回去吧,本王還想在睡會。”
“樓諾煌……”
“你走!”
聽他話語決然,初晴隻能出聲答應,“那好,你先歇息,我待會在過來。”
“不用了,本王已經好的差不多。”
他們之間也有兩個月沒見,方才他見到她第一眼,初晴能感覺他眼底那份欣喜,隻可惜卻在後來藏得無影無蹤。
初晴不明白,他隻是不想被她可憐,從她眼底泛出的憐憫對他和他自尊心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你的傷那樣重,怎能說好便好?就算當年……”
發覺自己說錯嘴,初晴眼鋒下沉,“對不起。”
樓諾煌背著她,也瞧不出俊臉有何異常,不過話語間不難嗅見惆悵。
“你既然覺得本王可憐,能永遠陪在本王身邊麼?”
初晴的臉,轉瞬陰兀。
“不能!”可憐與施舍是兩碼事,她不可能因為同心情而泯滅自己的知覺。
樓諾煌冷笑,“那不就結了,保持你原有的態度,本王才會覺得自己沒愛錯人。”
“你別這樣!”她斂眉,“你明明就知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畢竟認識也有一年多,雖然原先對他並無好感,但在南蜀國這半年多來,初晴對他的態度還是有很大改觀,至少某些方麵樓諾煌一直在幫她,不管是明裏暗裏,那些支持是毋庸置疑的。
他突然變得很安靜,初晴想起當初他在晉安王府醉酒,他說心情不好希望她陪陪,那個時候她推手離去,如今她知道他心情一樣低落,不管他如何努力想要尋回當年的武功,到頭來隻會傷的自已體無完膚。她歎口氣,坐在床沿,“反正我也沒事,你這屋子暖,我想多待會。”
樓諾煌不願做聲,也不願睡去,兩人杵在一張床,一個躺著一個坐著,雖皆是背對背,卻能清晰的感受彼此蠕動的心率。一襲春風從窗口打來,微擺起初晴兩鬢沐發,那抹含有淡淡藥香的味道闖入他鼻翼,有股莫名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