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初晴早已是淚流滿麵,渾身遏製不住顫抖,腦中那些拚湊不全的記憶似猶如洪水決堤。原來,當初他受那樣重的傷,是為她,原來,為給她幸福,他竟跟觀花婆婆做了那樣的條件。冷寒,你好傻。
而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輕易放棄他們的愛情,其實她心裏早就原諒他了不是麼?再大的傷痛不都已經過去了麼?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她要的僅是一份摯愛,而已。
不顧是否還在坐月子,初晴掀開床褥下來,隻穿著單薄的褻衣,若不是樓諾煌攔住她,她怕是頭也不回的就要走。
“你做什麼?”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冷寒。”
“晴兒,你冷靜點。”樓諾煌幾乎拽不住她,初晴使力想要推開他。
“你要我怎麼冷靜?他在為我受苦,我卻還在這過的安樂,我真是該死,真是該死!”
“晴兒你不要這樣,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
“樓諾煌,他都要死了!”
初晴猛喝,聽若芸的口氣,千冷寒氣數已盡,她能不能回去見他最後一麵,還成問題。南蜀國同良國又是如此之遠,即便她快馬加鞭也要一兩個月,她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要是,千冷寒真的死了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的頭就一圈圈泛疼,樓諾煌知道他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攔不住,既然這是她的選擇,他就該尊重的不是麼?
“好,本王立刻去為你備最好的千裏駒。”
初晴雙眼蒙上層模糊,“樓諾煌,謝謝你。”
他攬盡眼底的晦色,“沒想到都走到這一步,本王還是輸了。”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根本換不回什麼,可初晴能給的,隻有這麼多,這麼多年走過來,直到這一刻她才敢真正承認自己的心,她不想再自欺欺人。
去良國的路途,初晴不知疲憊,盡管樓諾煌有叮囑路途別太勞累,她當時雖答應著,臨想著若芸的話,還是心有餘悸,不住揮動手裏的長鞭。
冷寒,你一定要等等我。
她在沿途的這個把月,南蜀國也同樣改變許多,樓諾煌扣押樓素晚,帶著十萬精兵起兵造反,同帝鋒淩八十萬大軍相比,他這也不過九牛二虎,兵臨城下,本就不親的兩兄弟,兵戎相見。
帝鋒淩一身龍袍,站於城樓之上,俯瞰汗血馬上的樓諾煌。
他薄唇挽起股冷笑,“樓諾煌,你這是自尋死路。”
“是麼?”樓諾煌不以為然,“皇位於你來說,可是比自己母親的性命還要重要?”
帝鋒淩眼鋒有片刻晃神,也隻不過一會功夫便轉為陰霾,“朕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