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正午過後,她都會獨自到山莊的溫泉中泡泡。
溫泉坐在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單獨的院子,陳心怡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每日到她泡溫泉時,這裏都是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那日,與往常一樣的午後,她進入了溫泉小院,看到了一身是血,撲倒在雪地中他。
後來的故事橋段與話本小說裏說的那樣,她悄悄的將他藏在溫泉小院,悄悄的救了他的性命。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從何而來,又是要去往何處。她也從不問他為什麼會滿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旁,用心照料著他是傷。
他很少說話,好似啞巴,每次都是她在不停的說,他安安靜靜的躺著,最多也不多是“嗯嗯”幾聲,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的傷慢慢好轉,她的心也慢慢挪窩,漸漸挪到了他的身上。
陳心怡覺得她做過最大膽的事情莫過於將自己的心事告知對方。不知是那晚的月光明亮的有些妖異,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還是他的眼角太過明亮,好似一種默許與鼓舞。
她對著他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對方什麼話也沒有說,卻用行動表達了所有的想法。
陳心怡將喜歡才說出口,對方就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後來,他的臉上笑意越來越多,漸漸與她說的話也越來越多。不過他依舊沒有說他叫什麼,他從哪裏來。
那年的別院一行,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次,她****偷跑到溫泉小院中與他見麵。每日即時什麼也不做,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彼此,都覺得很幸福,都能開心地笑上一整天。
冬季過去,她要回去了。
走之前,他們約定,他會每晚去她住的小院裏看她。
她回到了長安相國府,她每晚都會在自己住的那個院子的榕樹下等他,每日他都會出現,坐在那棵榕樹上,兩人都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彼此。
她每日都要到榕樹下呆許久,這樣怪異的行為引起了被人的注意。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兩人的感情被公布於眾,被傳的不堪入耳,被扭曲得難以辨認。
她被自己的父親鎖在房間裏,不讓出來。而他,好似一陣風,來去無蹤。好似一朵雲,形影飄忽。沒有人能抓住他,相國雖然惱火,卻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她****在屋裏以淚洗麵,一麵因父親的心狠難過,一麵又擔心他的安微。
也不知被關了多久,有一天,他悄悄出現了。
原來將她鎖住的枷鎖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他想來時,就能輕而易舉的來到她的麵前。
她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的心上人是來帶著自己逃離,就如同她看過的那些話本小說裏說的一樣,兩人一起私奔。
可是,她失望了。
他是來告別的。
他說,他要走了,去他該去的地方。他讓她好好生活,他請她將自己遺忘。
再後來,他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
她****等待,卻沒有等到他,反而等來了父親的決定。
父親要將她送到大理,去給鎮南王的世子做填房。
“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他就是我的劫難。”陳心怡捂著胸口,顯然她依舊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甜蜜,一會兒悲傷。
桃夭夭一直直覺地認為這位相府千金有些古怪,此時故意迎合讓她降低防備,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兒女情長的故事。她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聽眾,讓陳心怡毫無芥蒂地將一隻悶在心中的女兒心事全部說出來。
可是她也隻能聽聽。
若是令狐小樣等人聽到陳心怡的故事,他們隻會認為這是一個遊戲公司設置的人物情節,最多也隻是當一個不錯的故事聽聽。可是桃夭夭不一樣,她知道這個世界裏麵的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真實存在的。
每個人都認真地活著,用心地愛著。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桃夭夭也隻能想其他遊戲玩家一樣,做一個合格的看客。
若想動手改變,除非她打印係統君的要求,安心留下,呆在這個世界裏生活。
馬車內突然寂靜無聲,小雅繼續昏睡,陳心怡與桃夭夭各自沉思,想著自己的心事。
“阿彌陀佛,貧僧觀師侄的麵相,五官每個部位都非常精致,怎麼組合在一起就如此的觸目驚心,粗狂豪邁呢。”幹坐在馬車上實在無聊,花癡和尚又開始從言語上折磨隻愛草上飛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