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太醫院也有幾位老太醫的兒子在上次賞月會時動了心,有意下嫁小小。”
“玉皇親有幾位公子也想嫁。”
“似水,你不是有個弟弟嗎?”
“是呀,如風也有幾個弟弟在家裏。”
他們七嘴八舌地在那裏議論,全然不顧小小越來越黑的臉,她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大聲說道:“喂,你們也聽聽我的意見呀。”
“閉嘴,男人說話呢,女人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他們齊聲吼道。
小小一愣,含淚蹲到牆角,委屈地畫著圈,不管是男尊國還是女尊國,這年頭,女人都沒法活了……嗚嗚……
門外,陽光定格這一秒畫麵,好還是不好見仁見智,但是,他們和她至少,都很幸福!
采藥、曬幹、歸類……千篇一律的事,似乎沒有厭倦。他淡笑著,聞著手中新曬好的藥材,心思漸漸飄遠了,從小就喜歡的事,怎麼可能會厭倦呢,他大概從第一次發覺藥的淡香起,就下決心要成為一代名醫懸壺濟世,這是一生都不會放下的事。和她,也是一樣。
沒有了定情之物,也沒有任何人的見證,他和她之間的婚約,有所虛設。別人所聽到的隻是她在父親臨死前的承諾,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她的好心,她不想讓父親走得不安心。他感激她,卻了落寞,在她的眼裏終是沒有他的影子。數年相處,也算經曆了風雨,她待他一直如同對待兄弟。他不會像清樂那樣與她鬥嘴,也不會像一一那樣乖巧溫順,她說起的日後,也沒有加入他的名字,心有一瞬迷惘了,這樣下去,隻會讓她為難。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遊曆天下學醫,是他之前就打算好的事,她也是知道的。當他遲疑地跟她提起,她有一瞬驚訝。
“也對……”她摸著下巴打量著他,“希兒也長大了,是應該出去遊曆。”
他有一點失望,卻淡笑著點頭,黯然地盯著地麵。離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在同一天,她把清樂送到軍營,笑著說讓他去那裏吃幾年苦,清樂抗議了許久,她一定不改口。最後清樂還是委屈地去了軍營,隻因為她說不要隻會發脾氣卻什麼用也沒有的皇子。
離開皇宮,腦中仍是她笑著揮手的畫麵,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裏打轉,說了不在意,心裏還是難過,因為她的不挽留。一路走一路想,不如就這樣不回去了,反正回去了也沒有他的位子,不如就這樣在外麵漂泊,獨自到老,獨自到死。可是心裏如撕裂般難受,光是離開皇宮幾年他就受不了,何況是離開一輩子。不到半年,他回去了一次,以小倌生產需要人幫忙的借口。看到他,她似乎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