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貴又是拱手讚道:“尚書大人仁義。”
王澤恩擺擺手,歎道:“老夫也是廣結善緣吧,去吧!”
田文貴一走到衙門口,頓時人聲鼎沸,即便他早已心理準備還是委實嚇了一跳,這哪裏是錦衣華服昔日瓊林宴上的那些翩翩士子啊,這都快趕上碼頭那兒的苦力了,如同見了雇主出來就爭先搶後攬活。
田文貴扯著嗓子吼道:“莫要爭搶,一個一個來,本官念著名字的就站出來……”
遠處正好一男一女經過此處,見此狀況也是不禁唏噓。
蒙紗美少女不正是郭敬儀之女郭瑾璿嗎?
隻聽郭瑾璿輕聲歎道:“唉,這哪裏還是當年那些‘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的傲骨文人啊,這都一個個的為了五鬥米而折腰,難道大宋的士子們真要一蹶不振,自此隨波逐流不成?”
“哈哈,”身邊的郭解一掃開折扇,悠悠扇道,“堂妹,文人也是人也要吃飯不是?就像平南侯,不,應該是新晉燕國郡公,曾經就說過,如果咱們大宋的文官們少吟些雪月,多關心些柴米油鹽,這大宋國力也就不會如此積弱,咱們的國土也不會如此輕易丟失了。我現在越想越是有道理。”
郭瑾璿隔著麵紗白了眼郭解,鄙視道:“堂哥,你也越來越是俗氣了。”
郭解是越說越起勁,狂笑道:“堂妹,燕國郡公曾經說過,我伯父你老爹是一位務實的大儒,所以你堂哥我呢?將來也要做一個務實的才子,少吟些雪月,多看些百姓生計。這才為官之正道。”
郭瑾璿冰雪聰明,自然知道郭解說得不無道理,但是聽著他左一口燕國郡公,右一口燕國郡公,心中很是惱怒,心道,那人就真值得父親和堂哥如此推崇嗎?我看呐,就是一個工於心計的武夫,哼!
她不知道為何近來每次聽見這個人的名字就是心中莫名一陣煩惱。
隨即轉過身子,一邊自顧走著,一邊鄙視著郭解,說道:“堂哥,你這句句不離燕國郡公,都快成了他家門人了,好不知羞,哼!”
郭解小跑追了上去,嘿嘿笑道:“還是你爹說得對,能讓天下百姓吃飽飯的人,就值得我們去追隨。”
如果陳靖元能親耳聽見郭家伯侄兒兩人對他的推崇,估計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不過他現在可沒時間翹尾巴,因為他正在征北大都督府內審著源山藏大,源野根,平田京等東瀛甲級戰犯。
所謂的甲級戰犯也就是過過嘴癮,替後世的華夏子民出口心中惡氣罷了。
大廳之上,陳靖元端坐高堂,傲氣凜然地埤堄著被押在堂下跪在地上的源山藏大三人,猛喝一聲:“你們三人知罪嗎?”
源山藏大、源野根二人這幾日被囚禁大牢,早已被折磨得饑寒交迫,聽陳靖元這麼一喝,瞬間嚇得將頭縮了回去。
而平田京相對二人來說,就顯得骨頭硬了些,甕聲道:“大宋都督,作為戰敗者,你可以殺了我們,但是不能侮辱我們。戰爭不是一家知錯,更何況是貴國先侵入我國,挑起戰端,我們奮起抵抗,何罪之有?”
陳靖元心中冷哼,還真是巧舌如簧,麻痹的。
隨即喝道:“你看看你們東瀛貴族們幹的那些爛糟事,不把本國子民當人看,貴族蓄養奴隸,倒賣人口,屢見不鮮。我們大宋軍隊是來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東瀛百姓,你們再看看此次大阪城一戰,如果不是你們一意孤行,不肯投降,二十多萬的東瀛子民怎會被洪水湮沒?你們這是不人道的,你們這是作孽,今天本都督就要代表東瀛人民來公審你們。”
這話音一落,別說平田京、源山藏大等三人為之氣結,就連一旁的文廷玉都一陣汗顏。
這赤裸裸的侵略竟被自家大都督顛倒黑白的說成一場正義的戰爭,這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如此冠冕堂皇不要臉的。
不過對東瀛采取這種不要臉的戰爭,文廷玉還是舉雙手讚成的,心道,大都督,你敢不敢再無恥些?
果不其然,隻聽陳靖元恬不知恥地宣布道:“經東瀛百姓的一致反映,本都督裁決你們三人死刑,判處絞刑,立即執行。”
“不……你不能殺我,我有事情要坦白,求你饒過我。”
“我,我也要坦白,求大宋大都督饒過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