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詫異,因為先前在樹上時,看屋子裏裏麵幾乎是一片漆黑,按理來說堂屋正對著先前院外的那棵老樹,若說合規的話,我在樹上是能夠將屋內的一切盡收眼底的。
但屋內和屋外完全不同的兩種景象,多少是讓我心裏麵有些擔心。
屋內亮堂,多少讓我不是那麼害怕在黑暗中被什麼東西偷襲,環顧四周,整個院子內的東西盡入眼簾,沒有古怪,也沒有發現什麼鬼影,直到我走到院子正中央的位置,才瞧見堂屋前放置著白色的孝布,在虛掩的堂屋門後,隱約能夠看見一口放置著棉被的棺材。
棺材上放棉被,一般隻有出殯的棺材才這麼做,也就是即將抬上山埋葬的棺材。
除此之外,堂屋裏隱隱戳戳似乎還有人影,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先是小心地叫了一聲,然而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快走了兩步,很快來到堂屋之前,如此近距離之下,我的確是看到屋內有人影在晃動,不過屋裏沒有開燈,僅僅是憑借著屋外那白熾燈的餘光觀察著屋子裏的東西。
看了半晌,實在是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周圍靜的有些可怕,我故意咳嗽兩聲,弄出了些許動靜,但是緊接著過後,便又恢複到寂靜。如此往複,一小段路,我卻感覺自己像是走了好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站在堂屋門前,我先是轉身看了一眼左右手兩邊的屋子,不隻是廚房還是廂房,門都緊閉著,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所有的屋子門上都幹幹淨淨,別說什麼門神了,就是半個鬼魂都沒有。
也包括眼前的堂屋正門。
一般堂屋的正門都是貼秦叔寶和尉遲恭兩員猛將,但是眼前灰白色的空白卻是讓我有些心驚。
推開堂屋大門,伴隨著有些刺耳的“吱呀”聲,堂屋大門緩緩開合,裏麵的確放置著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在棺材上放著幾床灰色的棉被,而在棺材前麵,居然還放置著一個畫像。
屋裏有些昏暗,我看不清楚畫像上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於是乎我就又靠近了些,半隻腳踏進了堂屋內,去看那近在咫尺的畫像,但就算是這樣去看,那畫像依舊模糊不清,直覺告訴我,那畫像上的人很熟悉,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可當我想要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眼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白色的霧瘴,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揉了揉眼睛,直接走進了堂屋裏。
一股香油混合著紙錢的味道鑽進我的鼻腔,我沒有在意,目光依舊是盯著棺材前的那張死者人像。隻是就算是湊到麵前,依舊看不清楚,就像是拍照的時候,故意將焦距散開,故意拍的成了模糊不清。
但很奇怪,當我不準備去看時,一張陌生的臉卻又印襯在了我的腦海,好像就是遺像上的人。
“裝神弄鬼!”
我冷哼一聲,算是給自己壯膽,隨即,我就拿出先前老謝在對付那吃人怪物時的黃符,毫不猶豫地貼在了身後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