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老道看你能否再歸來!我在等著你。”鴻鈞喃喃開口,大袖拂動間,收了羅睺的化身。
心中,免不得有一絲遺憾。
如果能動用的是羅睺而不是楊眉的化身,那相信這令人生厭的小子早已經喪命多時。
想著,鴻鈞大手再動,但見這八百裏獅駝嶺,隨著他的手似重生一般,須臾間便恢複原樣。
除了沒有三個老魔以及那漫山的小妖,一切都恢複如常。
眼前的一幕,讓鴻鈞似乎想起什麼,怔怔地看著,竟是有些神遊太虛。
而他並不知道,此刻,打野刀並未遠遁。暗中撕裂虛空,帶著吳業的殘魂又回到獅駝嶺。
在鴻鈞施法恢複這片天地時,躲在地下的打野刀,瘋狂地吞噬著天地間的生機,化成能量傳給吳業。
得它蘊養,吳業的神智很快就恢複清明。
見他醒來,打野刀一如有靈智般,刀身輕震,漸漸地刀尖處冒出一個黑點,繼而化成黑洞一般。
無聲無息,可那被鴻鈞打爆的吳業肉身,如被一雙雙無形的大手擒拿,朝這黑洞飛來。
說時慢,動時卻快得驚人。
一具新的肉身,很快就出現在吳業的殘魂前。
下一秒,肉身睜眼,臉上怒意如潮。
那令人生怖的氣息也為之顯化。
打野刀,以逆世之舉,竟是將吳業剛剛打散的修為再次彙聚於一身。
錚……打野刀飛落,插在吳業的腳下,震顫而鳴。
吳業知道它的心意:再戰一次!
上前握住刀柄,雙腿用力一蹬。
蓬……泥石翻騰,剛恢複的獅駝嶺,像一團爛泥一樣崩碎。而算得上是死而複生的吳業,手提打野刀,出現在鴻鈞的身前。
“小友,不愧是能邁入至聖之境的人,老道要徹底的殺死你還真是難啊!”
鴻鈞麵露笑容,看著吳業,宛若與老友交談。
“嗬嗬,好說好說!比起老蚯蚓,某還是自愧不如的。”
此話一出,縱是鴻鈞的修養再好,也免不得為之色變。
因為,他的本體就是蚯蚓。
吳業這話分明就是指桑罵槐。
鴻鈞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繼而再次露出笑容:“老道不與必死之輩呈口舌之爭!這一次,小友可就不要再逃了!”
說著,鴻鈞大手張開,造化玉碟顯化。
看玉碟神芒流轉,隱有血跡沾染。
吳業的呼吸加重幾分。
造化玉碟上的血,自然就是自己的。
玉碟是造化至寶,豈會染血?
鴻鈞是故意為之,就是在報複自己方才譏諷之語。
堂堂道祖,也並非是個容量大的人。
不再多言,吳業握緊打野刀,手腕輕動,挽了個刀花。
嗖……刀身直指,刀尖正對鴻鈞。
一縷刀芒,自刀尖中透出,往鴻鈞射去。
“孽障,你好大的膽子!”
鴻鈞揮袖暴喝。
在他心裏,本以為能輕易地破開這縷刀芒。
可令他意外的一幕發生。
刀芒在他的一拂之下並未碎裂消散,反是連角度都未偏半分,切斷他的袖角。
袖角隨風而舞如落葉!
鴻鈞的老臉在這瞬間陰沉如水。
這一刀,看上去吳業是隨意為之。可論及威力,卻比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強。
再看到吳業所握的是自己剛才未能毀掉的刀時,鴻鈞的臉色一變再變,第一次感覺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