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思量再三,答應留下來過夜。
“我這眼真是瞎,差點誤了高伯的事。”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對啊,對啊,我還嘲笑人家,說人家圖喝水才冒充神醫。”另外一個婦女的聲音接道。
“所以說,你們都是打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你們等會要給那公子賠罪。”阿蘭笑嗬嗬的說。
“對,賠罪,讓高公子喝好,吃好!”
高傑聽著門外的歎息聲,打鬧聲。
不禁莞爾一笑,這些村民是在故意讓他聽到。
不過,他沒空理會,他在跟高老治病。
高老這次的傷口,全是創傷性外傷,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就會慢慢愈合。
難在體內陳年舊傷,大多是暗勁造成的氣血堵塞和骨骼錯位。
整個下午,高傑不斷給高姓老者體內輸入內勁,以便活通淤塞,再通過特殊手法按捏穴位,推拿正骨。
一番辛苦下來,老者的麵色越加紅潤,高傑卻是滿頭大汗,臉色稍微蒼白。
高姓老者趁著高傑盤膝打坐時,喚來妞妞,給高傑重重叩了響頭,然後才帶著妞妞去院落,加入火頭軍裏忙活。
高傑雖然在打坐,卻是可以聽到外界動靜,聽到了妞妞的磕頭聲,聽到了高姓老者和鄰居們的交談聲。
歡聲笑語好像印在了高傑的腦海一樣,以至於高傑運功完畢後,大腦裏揮之不去的就是鄰裏和諧,其樂融融。
高傑突然有點羨慕這種生活,畢竟自己從小除了師傅就沒有和旁人相處過。
師傅以前總說人大於天,國家能夠長治久安,最終還是需要百姓安居樂業為前提。
當時高傑不理解,現在想想也對,就像這村民一般,有好日子,大家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怎麼會考慮那些殺頭的事情?
高傑胡思亂想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在妞妞躡手躡腳準備敲門時,高傑打開了屋門,看著滿院看向他的目光,那些目光中飽含感激之情。
好像高傑救的不僅僅是高姓老者,而是全村人的性命。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高傑雙手抱拳歉意的說道。
“高公子說哪裏的話,你幫老老頭子我療傷,耗費太多精力,別說等這麼一會,就是等到明天早上,我這糟老頭子也願意。”
高姓老者樂嗬嗬的說,完了還曲曲手臂,展示那鼓起的肌肉。
“你看我現在精力充沛的,再碰見兩頭猛獸,老頭子也能毫發無損。”
“高公子如果休息好了,咱們就入坐開席!”
大山裏的居民,招待客人的東西真的是很豐盛:肉是地道的山珍野味,隻是在這個烹飪技巧相對落後的山村,除了煮肉,就是烤肉。
酒是山野果子釀造的,度數不高,但是高傑也有了醉意。
因為熱情的村民們,陸陸續續過來,用各種借口給高傑敬酒。
歡樂的時光是短暫的,一個多時辰後,漢子們醉醺醺的回家了,留下婦人們幫著清理殘渣。
主桌上剩下高傑和高姓老者相對而坐。
“高公子,老頭子第一眼就覺得你相當眼熟,後來發覺公子你內力雄厚,運功方式很像我昔日一位故友,敢問高公子可知道相州高科否?”高姓老者略帶嚴肅的說道。
“我從小就是孤兒,是師傅把我養大的,這次出山前,一直和師傅相依為命,從來沒有見過外人!”
“師傅隻告訴我他姓高,小時候我隻要問師傅,關於我的身世,換來的就是一頓訓斥。”
高傑直言道:“大叔你說的高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人和我長的相像嗎?他現在在哪裏?”
高姓老者道:“不,你倆並不像。隻是我始終覺得在哪裏見過,和你類似的麵孔,一時半會記不起來了。至於高科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