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坦白從寬(1 / 2)

萬俟明風看著麵前白溪樊躲在齊腰的草叢中瑟瑟發抖,壓抑的呼吸聲和呻|吟讓萬俟明風有些揪心。萬俟明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看到白溪樊狼狽離開的背影時便慌了神,忘了身旁的一幹侍衛自己就這樣衝了出來。在發現白溪樊躲在草叢的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讓張嶽等人在外麵守候,自己卻獨自來到白溪樊藏身的草叢外就這樣看著他。

其實萬俟明風自己心裏很清楚,自己心裏白溪樊跟一般的孩子是不一樣的。至於為什麼不一樣萬俟明風說不清楚,許是見到白溪樊的第一眼開始,這個孩子怪異的舉止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白溪樊天真爛漫的笑容讓他豔羨,那種率性而為的脾氣是自己永遠都不敢的。因為他生在皇家,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看在眼裏。

所以他想保護這孩子,想看著他做自己從來都不曾也不敢做的事,說自己藏在心裏的話。

“滾,別靠近我。”

白溪樊的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草叢中傳出,萬俟明風恍若未聞,手掌堅定的伸向那從茂密的草叢。

當萬俟明風的指尖剛碰到草叢的頂端,隻聽背後靈光大師的聲音響起。萬俟明風回頭看了他一眼,手臂依舊未曾影響的將草叢撥開。當他目光觸及到草叢中,那個長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的小娃娃時,饒是萬俟明風的心理再好,也不由被嚇了一跳。

靈光大師踱步上前,看著一臉震驚的萬俟明風歎了口氣。此時,草叢內的白溪樊也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毛茸茸的耳朵立在腦上顫了顫,身後那條長長的尾巴不停的搖擺著。臉仍是那張臉,不過卻沒有了以前的神采。

“大叔,看到了吧,我是一隻妖怪,狐妖。你不是想知道我昨晚去哪兒了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反正已經被看到了,白溪樊索性就敞開了說。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一步一步靠向萬俟明風,通紅的眼睛看的萬俟明風心中一陣抽痛。

“昨晚因為腿上受傷,我變回了原形,我怕被你們發現,所以我就走了。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走出清平鎮。”

靈光大師雖然沒什麼表情,可是從他眼神中不難看出對白溪樊的戒備。畢竟站在他們二人麵前的是隻妖,若是狂性大發,傷了萬俟明風,今上震怒被牽連的隻有清風寺。

“孽畜,回頭是岸吧。”

聞言,白溪樊將目光站到靈光大師身上,想要衝他笑笑,卻發現嘴角無力勾起。

“大師,我從未下過水,怎麼回頭是岸?”說罷,白溪樊轉頭看向萬俟明風:“這幾天多謝大叔的照顧,我要走了,我們後會有期。”

白溪樊對萬俟明風說完,轉身往樹林深處走去。而立在一旁的靈光大師卻突然出手,將手裏刻著‘卐’的佛珠用力甩向白溪樊。見狀,萬俟明風心中一凜,扯下掛在腰上的玉佩將靈光大師的佛珠砸偏了方向。

本要離開的白溪樊聽到背後的動靜轉頭,在看到地上糾纏在一起的佛珠和玉佩,立時明白發生了什麼。再看向萬俟明風的目光中,也不由摻雜了幾許感激。

“二皇子,你這是何意?你可知道,清平鎮外的天坑便是他所為。”

聞言,不光是萬俟明風愣了,連白溪樊自己也怔了。回過神來之後便是一陣發囧,怪不得那個坑底的身形跟自己一模一樣……

“大師,天坑是他所為,但是他並未傷人。我和四皇弟與他相處兩日,從未見過他有任何壞心的舉動。大師又何必為難於他。”

“二皇子,貧僧本意並不是要殺了他,而是將它拘禁。幫助他驅除心中的雜念,專心修行。”

聽到靈光大師的話,萬俟明風也有些猶豫了。

是了,白溪樊此時尚且年幼,若是任其他長大,染了塵世間的纖塵生了雜念,到時必定後患無窮。不如將白溪樊交給靈光,幫助他修行,另外對白溪樊是是一種約束。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到此處,萬俟明風點了點頭:“如此那邊依了大師吧,不過,還請大師善待於他。”

說著,萬俟明風對著靈光大師俯了俯身,而後看到滿眼震驚的白溪樊,暗自握緊了蜷在袖中的雙手。他雖然待白溪樊與一般孩子不同,可是拋開這些更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皇子。無論將來他能否登上皇位,但他不能冒險用別人性命去賭。

“我不要修行,我要離開這裏,我不要呆在這裏。”

白溪樊轉身想要逃走,哪知靈光先他一步將佛珠擲出。佛珠碰上白溪樊的後背,萬俟明風隻聽他慘叫一聲,睜開眼睛時那個可愛的小娃娃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隻餘一隻手掌大小的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