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狐狸的天性,看到桌上那盤醬雞翅的時候,白溪樊的口水瞬間流了下來,對著萬俟明風揮了揮爪子,白溪樊高聳著尾巴就朝那盤冒著熱氣的醬雞翅撲了過去,動作快的連萬俟明風想要開口提醒都沒來得及。
而後,一聲慘叫響徹整個房間,原本餓虎撲食般的小狐狸,舉著兩隻毛茸茸的前爪躺在桌上伸頭對著兩隻爪子不停的呼氣,那模樣看的萬俟明風一陣好笑。
看著小狐狸眼中被疼出的淚光,萬俟明風最終還是起身將小狐狸托過來。捏著他的爪子將肉墊上的醬汁用衣袖細細的擦幹淨,萬俟明風看著被燙的紅腫的肉墊,輕輕的將他放在桌上。
“現在先別動,我讓人替你找些燙傷藥過來。”
說著,萬俟明風起身打開門板走出門去,而白溪樊躺在桌上目光隨著萬俟明風的身影慢慢的轉移到了那盤醬雞翅上麵。咽下已經快要流到嘴邊的口水,白溪樊垂眸向後蹭了蹭身子,決定拒絕誘惑!
片刻之後,萬俟明風帶著一瓶燙傷藥回了房間,見白溪樊躺在桌上看著那盤已經涼下來的雞翅一動不動,走上前將白溪樊抱到腿上輕輕地伸開他的爪子,將燙傷藥小心翼翼的肉墊上。
原本火辣辣的爪子被抹上燙傷藥後,立刻緩了下來。舒服的白溪樊不由眯上了眼睛,圓圓的腦袋在萬俟明風腿上蹭了蹭。見狀,萬俟明風莞爾一笑,伸手將那盤醬雞翅拉到自己麵前,從上麵拿了一塊兒,撕下上麵的皮肉送到白溪樊嘴邊。
“你的兩隻爪子現在還不能動,吃吧。”
聞言,白溪樊再次討好的蹭了蹭萬俟明風的腿,張嘴將雞肉咬在了口中。
清風寺裏那幹巴巴的饅頭和寡淡無味的豆腐青菜吃的白溪樊胃袋抽搐,如今見到葷腥怎麼可能不敞開肚皮。於是半柱香的時間後,原本滿滿的一盤醬雞翅隻剩下了一小半。白溪樊還欲再吃,但是萬俟明風看到他已經鼓起來的肚子就沒再喂了。
白溪樊見萬俟明風不肯再讓他吃,心中暗暗撇了撇嘴,躺在萬俟明風的腿上四肢盡可能大的展開伸了個懶腰。張口打了個嗬欠,翻身想要從萬俟明分身上爬起來找地方睡覺,可是當他的兩隻剛剛受傷的爪子接觸到萬俟明風的腿時,疼痛立時席卷全身,讓毫無準備的白溪樊不由慘叫一聲。
萬俟明風一臉無奈的幫著小狐狸順著炸起的毛,右手托著腋下將小狐狸的前爪抬起來,隻留後爪站立在自己的腿上。
“吃飽了忘性怎麼這般的大,莫不是連腦子一起咽下去了?”
聽到萬俟明風的話,白溪樊扭頭瞥了他一眼,想要張口反駁想起了自己現在還是小狐狸的身體,低頭報複性的用萬俟明風的手蹭了蹭嘴巴,將不小心蹭到嘴角絨毛上的醬汁全部都抹在萬俟明風手上。
白溪樊的報複的小動作惹得萬俟明風一陣失笑,抱著小狐狸起身走到床前將他放到床上,伸手扯了條薄毯蓋在了他隻有巴掌大的身體上。
“吃飽了就睡一會兒吧,正好也可以養養傷。”
早就困倦了的白溪樊聽到萬俟明風的話,張嘴打了個嗬欠,心中默默地誇獎著萬俟明風的溫柔體貼。而後抬起腫的油光水亮的爪子對他揮了揮,示意他有事去辦。
走出白溪樊的房間,萬俟明風將他的房門輕輕地掩好,叫過守在一旁的侍衛吩咐他看好房門之後便帶著立在一旁的張嶽出去了。
“二殿下,四殿下剛剛派人來問殿下是不是打算留在清平鎮一日?”
萬俟明風今日確實沒打算回京,聽到張嶽的話便對他點了點頭:“恩,等下我去告訴他,你去成衣店買幾套小孩子穿的衣服。”萬俟明風略微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就跟白溪樊穿的一樣就行了。”
張嶽應了一聲,垂首跟著萬俟明分進了房間,拉開放在桌下的凳子服侍著萬俟明風坐下。抬頭看了下萬俟明風的臉色,見他似乎心情不錯,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殿下,恕老奴多嘴一問,那位小公子就是剛剛房中的那隻小狐狸吧。”
聽到張嶽的話,萬俟明風端著茶盞的手不由一頓,目光瞬間轉移到張嶽身上,讓其不禁後背一涼,臉色也慢慢變了。
萬俟明風知道張嶽是個靠得住的人,於是也就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回殿下的話,那日小公子行為甚是怪異,殿下跟著小公子進入樹林之後,靈光大師卻帶著一隻小狐狸出來,老奴就覺得奇怪了。後來您回房問了我那些話,加上昨夜還有小狐狸異常的通人性,老奴便鬥膽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