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樊,你又跑出去淘氣了麼?”
聽到萬俟明風的話,白溪樊心中不由一鬆。抬頭瞪了眼摁住自己頭頂的玄青,感覺對方將拂塵挪開,回頭對著沉著一張臉的萬俟明風咧嘴笑了笑,而後邁開自己的兩條小短腿兒跑到了萬俟明風麵前。
“大叔,你怎麼出來了?”
萬俟明風白了白溪樊一眼,回頭對著一連淡然的玄青點了點頭,伸手牽著白溪樊藕節一般的手臂帶著他轉身進了客棧。就在白溪樊即將邁入客棧門檻的時候,玄青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小檀越,貧道所說的並不是玩笑話,你若考慮明白了,就衝東南方喚三聲玄青即可。”
萬俟明風和白溪樊聽到玄青的話,兩人轉頭向身後看去,可是背後早已經沒有了玄青的身影,昏暗的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兩人的幻覺一般。
白溪樊沉默的被一臉陰沉的萬俟明風帶入房間,還未等他開口解釋就被萬俟明風攔腰抱在懷中,白溪樊愣了一下隻覺得屁股上一涼,而後萬俟明風的巴掌便一下下的落到了自己的屁股上。
從小到大白溪樊被各種‘修理’過,但惟獨這打屁股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白溪樊回過神來,掙紮著要從萬俟明風懷裏下來。可是自己越是掙紮,萬俟明風下手的力道便越狠。白溪樊趴在萬俟明風腿上忍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回頭瞪了他一眼,心中又氣、又羞、又怒。勉強放空意識,變回原身的白溪樊被措手不及的萬俟明風一下摔在了地上。
身體上的疼痛讓白溪樊悶哼一聲,抬頭看著眼神略帶驚慌的萬俟明風吼道:“你妹的發什麼瘋!憑什麼打人?!”
萬俟明風本想將白溪樊抱起來看看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不過在看到蹲在地上團做一團用尾巴緊緊的將屁股護住的白溪樊,中氣十足的對自己怒吼心中也放了心,但火氣仍然未消。
“憑什麼?你剛剛跟我說你去上茅廁。可是結果呢?!如果不是我早出來一步的話,那位道士已經把你抓走了。抓走一次還不夠,你還想再來第二次?!”
“是,我是說了謊!我也隻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那個道士跟那臭和尚不一樣,他不是想抓走我,他……”
說到這裏,白溪樊便猛地打住了話頭。抬頭看著一臉盛怒的萬俟明風歎了口氣跟他道了聲歉。雖然萬俟明風懲罰自己說謊的方法他非常不喜,可是白溪樊不能否認萬俟明風是擔心自己才會如此,所以現在他低頭認錯倒也應該。
萬俟明風被白溪樊的道歉弄得有些心軟,但是想到白溪樊沒有跟他說的原因,心中又是一陣糾結。
“說起這個,那道士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想收我當坐騎,我不答應。他就說要收我為弟子,教我成仙之道。”
聞言,萬俟明風不由心中一緊。是了,那也野史中也曾杜撰,為妖者害人大都是以修煉己身功力,以求入魔成仙。白溪樊心思純淨,不諳害人之道,若是修煉必是像佛道一般走正途。雖然修仙之路漫漫,但妖者壽命皆長,等到功德圓滿必會得道成仙。
白溪樊能得到成仙這固然是好的,可他此時這般真的能捱得過苦修的歲月麼?
“既然如此,那你的想法呢?”
白溪樊聽到萬俟明風的話,眼神不由一暗,抬頭看了眼萬俟明風低頭說道:“我沒什麼想法,隻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聞言,萬俟明風心中一酸,俯身將地上的小狐狸抱起來,伸手順了順他身上有些淩亂的皮毛。
“剛剛,是我太急躁了。沒有問清楚原因就動手,下次不會這樣了。”
白溪樊心中本來就並不怎麼生萬俟明風的氣,聽到萬俟明風對自己算是道歉的話,心中更是氣不起來。蹭了一下萬俟明風的手掌,表示自己並未在意。
之後的氣氛有些沉默,萬俟明風撫摸著小狐狸的脊背,想到白溪樊白嫩的皮膚,暗暗後悔自己剛剛手勁兒有些過大了。抬起小狐狸的脖子讓他看著自己,開口說道:“白溪樊,變回人身吧,我看看你屁股是不是被我打傷了。”
聽到萬俟明風的話,白溪樊隻覺臉上一熱,不過有一層絨毛倒也看不到自己臉紅的模樣。用尾巴掃了掃還隱隱作痛的屁股,白溪樊搖了搖頭。
“沒事兒,不過下次要打,咱們換個地方成不?”
萬俟明風被白溪樊這種無奈又窘迫的語氣弄得一陣好笑,伸手摸了摸小狐狸豎起的耳朵應了下來。見狀,白溪樊讓萬俟明風將自己放下,萬俟明風知道他要變回人身了,便抱著他將小狐狸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