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9年。
鹹陽城,章台宮前。
秦始皇第二次東巡歸來。
無數侍衛手持刀戈,排著整齊方陣。
昂首闊步,拱衛著一座輦車徐徐駛來。
少頃,輦車停在宮門前,一位中年男子從中走出。
頭戴平天冠,身披黑龍袍,天庭飽滿,目光深邃。
此人便是大秦的最高權力者——始皇嬴政。
秦始皇下了座輦,望著眼前的章台宮,思緒萬千。
這次的東巡,可以說十分不利。
沿途不僅多風多雨,行路艱難,更有宵小之徒時常侵擾。
他們要麼是六國餘孽,要麼自號俠義之士。
嬴政自問上對得起天地祖宗,下對得起大秦百姓。
可這群短目之人,竟然還不願放棄。
妄圖以微末手段,顛覆大秦國本。
當真該死!
“李斯。”
嬴政突然開口。
“臣在!”
李斯一直在旁邊侍候,聽到陛下呼喚,趕忙上前。
“這次東巡,你有什麼想法?”
嬴政沉聲問道。
李斯聞言眉頭微皺。
身為君王,一言一行暗合天意。
所以陛下的詢問,必然包含了某種信息。
再聯想到這次東巡,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隻見李斯稍作沉吟,隨後緩緩開口:
“回陛下,此次東巡,一為彰顯大秦之威勢,陛下之威嚴。
“二為安撫百姓,順應民意,讓世人知曉陛下之仁德。
“目前來看,這兩點都已經達到,隻不過……”
“不用說些奉承之言。”
嬴政不耐煩的開口,他是務實者,不喜歡那些虛的。
“是!隻不過依然有人不想看到我大秦盛世,這些人鼠目寸光,臣以為……該殺!”
“好!”
嬴政聽了這話,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既如此,此事就由你負責吧。”
“臣領命!”
李斯當即躬身答應。
隨後秦始皇不在多待,在侍從的守護下返回章台宮內。
回到宮內,他也沒有閑著,而是忙著批閱奏章。
《史記》記載:
‘天下之事無大小,皆決於上,上至以衡石量書,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
意思就是,無論大小事,秦始皇都要親自裁定。
而且,每天還有固定的工作量,不完成絕不休息。
有記載說,秦始皇每天看的竹簡重約六百斤。
可以說在華夏的帝王中,始皇帝的勤勉和朱元璋不相上下。
嬴政坐於桌案前,剛準備翻閱奏章。
忽然,餘光瞥見旁邊多了一副小冊子。
“這是何物?”
秦時還未發明紙張,書寫一般用竹簡或綢緞。
因此對於出現在桌案上的冊子,嬴政有些不解。
帶著一股好奇,他將冊子拿起,一行字跡映入眼簾。
【日記(副本)】
“日記?想必這是記錄自身言行的隨筆。”
“可怎麼會出現在朕的桌案上,莫非是哪位臣子送錯了奏章?”
秦始皇心中奇怪,想了想還是先翻開看看。
【今天小雨,心情不爽。】
【跟著始皇帝東巡,真不是人幹的事。】
【他在輦車坐著,我還得走路,腳都磨掉皮了。】
【下次再也不去了!】
“胡鬧,竟然說陪朕東巡,不是人幹的事。
“他哪裏知曉這其中的關係,又怎麼會理解朕的用心。”
“此人是誰,讓朕抓到定要懲治你不可!”
嬴政陰沉著一張臉,繼續往下看。
【不就是想震懾六國餘孽嗎,不就是想安撫百姓嗎。】
“咦,倒也有幾分見識,可既然知曉其中原因,為何還說出那番逆論?
【六國餘孽哪是那麼好震懾的,你都把他們家毀了,不拚命才怪。】
【當初就不該留著他們,盡早殺了哪那麼多的事。】
【現在吃虧了吧,被人襲擊了吧!】
【要不是帶的人多,始皇可就嗝屁了!】
“哼!”
嬴政冷哼一聲。
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詛咒朕,簡直無法無天。
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如果當初將六國餘孽全部殺絕,也不會出現後麵的事情了。
【現在六國餘孽逃走了,再想殺可就難嘍!】
【等著吧,這次東巡隻是一個開始,後麵的刺殺還會有。】
【而且刺殺隻是低級手段,他們的目標是推翻大秦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