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書全身顫抖哽咽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阿九走了,可是他想再陪陪他的阿九。
穆雨軒接著說道:“文書,你還有女兒,不能倒下,這是阿九留給你的。”
南文書閉上眼睛,艱難的站起身來,伸手用力的抓住穆雨軒的肩膀,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穆大哥,拜托你了,我沒勇氣看著阿九被推進去。”
“我懂。”
三日後,林山墓園裏,南文書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坐在方沐霖石碑旁,“阿九我帶著悠悠來看你了。”
懷裏的女孩似乎有感應,不停的揮動著小手,想要抓住什麼。
“阿九,我知道一個人太孤單了,給我十八年的時間,等我把咱們的女兒撫養大,我就來找你。”
…………
時間過得很快,南悠悠已經一歲多了,她自小就有兩個爸爸,還有一個比自己大幾個小時的哥哥穆少冥。
一歲多的穆少冥最是高冷,總是一副大人的模樣,不喜歡玩具,不喜歡動畫片,就喜歡一個人在角落裏靜靜的發呆,南悠悠則不同了,完全就是二哈的屬性,每天除了拆家就是拆家,最是讓爸爸頭疼,可每次南悠悠要挨罵的時候,穆爸爸就衝上來,三言兩語的便降下爸爸的怒氣。
兩個小家夥睡在同一張床上,南悠悠可不是安分的主,伸手捏捏穆少冥的臉蛋,揪揪他的耳朵,趁著穆少冥睡覺時,在他的臉上塗鴉,每次穆少冥隻是淡淡的看南悠悠一眼,而後老成的歎息一聲,去洗手間洗臉。
有的時候做的過分了,南悠悠一聲聲奶萌萌的哥哥過後,穆少冥隻能由著她的性子來,畢竟誰讓他隻有這麼一個妹妹了。
三歲的時候,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家裏,女人說她以後就是他們的後媽。
穆少冥聽後頓時眼淚在眼眶打轉,南悠悠則不同了,奔奔跳跳的歡呼著:“耶,我有媽媽嘍,有媽媽嘍!”
女人離開之後,穆少冥躲進了櫃子裏,南悠悠原本喜悅的心情低落了下來,她感覺的到哥哥並不開心,她小心翼翼的來到櫃子前,“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穆少冥還沒有張嘴說話,南悠悠已經爬了進去,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裏對視,南悠悠伸手抹掉穆少冥的臉上的淚珠,學著電視劇的媽媽模樣,輕輕的拍打著穆少冥的手臂,“不哭,不哭,哥哥是最堅強的人了。”
“你喜歡讓那個女人當媽媽嘛?”穆少冥奶聲奶氣的說道。
南悠悠撇了撇嘴,其實她就想要個媽媽,至於是誰當她不在乎,可看見哥哥難過,她想哥哥是不喜歡那個女人的。
南悠悠劇烈的搖晃著腦袋,“哥哥不喜歡,悠悠也不喜歡。”
“真的。”
南悠悠重重的點頭,“真的,悠悠最聽哥哥的話了。”
穆少冥眼神悲傷且憂鬱道:“其實,我們是有媽媽的,隻是媽媽睡著了。”
南悠悠歪頭想了想,哥哥應該說的是醫院裏阿姨,聽爸爸說那是哥哥的親生媽媽,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穆爸爸每天都會去醫院照顧那個阿姨。
“嗯嗯,哥哥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
穆少冥伸手小拇指,眼神異常的堅定的看著南悠悠,許久他問道:“悠悠以後會永遠和哥哥在一起嗎?”
南悠悠伸出小拇指勾住了穆少冥的小拇指,她大聲且堅定的喊道:“悠悠會永遠和哥哥在一起的。”
穆少冥繼續說道:“我打聽了,妹妹以後會嫁人的,隻有媳婦才可以陪伴一生,悠悠以後你就做我的媳婦吧。”
南悠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懂又能怎樣呢,隻要是哥哥說的都是對的,她露出兩個小虎牙,半眯著眼睛甜甜的說道:“好,我是哥哥的媳婦。”
穆少冥這才心滿意足的從櫃子裏出來,兩人手拉著手來到餐桌前,穆少冥紳士拉開椅子,抱著南悠悠坐在椅子上。
南文書將做好的飯菜端在餐桌上,用手扇了扇,一臉得意道:“聞聞,今天爸爸的手藝是不是見長了。”
南悠悠快速的夾起半個獅子頭塞進嘴裏,兩個腮幫子鼓鼓當當的,但還不忘了說話。
“爸爸,今天下午來了個醜女人,她說要給我和哥哥當後媽。”
南文書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但是他還是積極克製內心的怒火,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南悠悠的頭發,低聲問道:“悠悠想要一個媽媽嗎?”
南悠悠先是點了點頭而後搖了搖頭,她將嘴裏的肉咽了下去,揚起天真爛漫的臉蛋說道:“悠悠有爸爸就行了,哥哥有媽媽,哥哥的媽媽就悠悠的媽媽。”
南文書忍不住的撇過頭,許久他扯著僵硬的笑說道:“是爸爸對不起悠悠,是爸爸沒有保護好媽媽,但是悠悠要知道爸爸是最愛媽媽的,不會娶別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