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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一個美麗的字眼,無憂無慮,天真無邪。可是我的童年卻充滿了苦難,如果非要我說一件讓我開心的事,那就是爹每次深夜歸來了......
“唧唧唧。”屋外突然傳來一陣狗歡快的叫聲,肯定是爹他們回來啦!
那是爹今年年初在外婆家抱回來的一條黃狗,當時舅舅很不樂意,本來打算拿它改善夥食的,最後爹救了它一命。
老家有個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發了一場大洪水,人們全部被困在高山上。狗遊到很遠的地方叼來種子,結果水太大了,幾乎把種子都衝跑了。幸好狗尾巴上麵還粘著幾顆零星的種子,人們才得以活命。
所以當時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再苦再窮也不能吃狗肉!
事情總有例外,今年八月份,公社食堂實在是沒有什麼糧食了。三叔跟爹商量,想把黃狗殺了填肚子。黃狗似乎能聽懂爹他們的話,跑到山上抓了一隻野兔回來,後來三叔再也沒有打過它的主意,還因此想到了打獵這條活路。
“咚咚咚。”狗叫過後隨即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老幺,快去給爹開門。”娘一邊穿外套一邊推我。
“好嘞!”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去堂屋開門。
堂屋在臥房旁邊,三兩步就到了。
我拿掉兩根門閂,嘎吱一聲打開了門,一股寒風吹來,凍得我單薄的身體打了一個寒顫。
“快進來吧,風吹著好冷。”
黃狗最先躥進來,搖著尾巴在我麵前跳來跳去,嘴裏不停發出唧唧聲。
黃狗這麼興奮,今晚收獲一定不錯吧!
果不其然,爹一手提著一隻僵死的兔子,三叔一手拿著一隻野雞。
爹和三叔進了門,爹把兩隻兔子扔在地上,轉身關上了門。然後取下跨在身上的弓箭和綁在腰上的箭筒遞給三叔,三叔把野雞和兔子放在一起,然後接過弓和箭,把它們藏在了爺爺給自己準備的棺材裏。
棺材停放在雞房裏,雞早就被吃完了,整間房除了一口棺材以外再無他物,顯得陰森森的。
那口棺材跟我一樣大,在那停放整整十年了。那時候的人們朝不保夕的,生怕死後沒有東西埋,所以爺爺在五十四歲那年就把它準備好了。
“去把油燈拿來。”爹吩咐我。
我正準備去臥房叫娘,剛轉身就看見娘端著明亮的油燈出來了。
娘看著地上的獵物,大吃一驚:“今天獵到這麼多呀!”
黃狗又圍著娘撒歡,好像在邀功一樣。
晚上打獵不能點火把,不然被發現就麻煩了。摸著黑,平時能獵到一隻兔子就很不錯了。
爹笑著說:“都是這條狗的功勞,它從荒草裏攆出來兩隻兔子,我射中一隻,它抓住一隻。”
“上回三哥給我們送來兩斤山羊肉,明天叫老幺給他偷偷拿半隻兔子上去吧。野雞過幾天給兩個姑娘一人煮半隻去,還在長身體呢,別被餓壞了。”娘開始分起獵物來。
娘說的三哥,就是年初的時候打算吃掉黃狗的那個舅舅。爹娘有三個孩子,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個女兒。大姐大我九歲,二姐大我六歲。去年九月,三嬸快生了,家裏實在沒辦法她們,就把她倆都嫁了,想換點彩禮給三嬸補身體。
三叔藏好弓箭,剛踏進堂屋就聽到娘的話。不料,娘這幾句看似普通的話,卻重重的擊中了三叔的痛處。
三叔本來也有個幸福的家庭,可是他兩次失去孩子不說,最後連青梅竹馬的三嬸也死了。
除了三叔外,我還有個二叔。不過他現在在台灣,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了。
解放戰爭後期,國民黨的殘兵敗將退守大西南,所到之處強製征兵。爹和兩個叔叔,跑到幾十裏之外的荒山上藏了半個月。最後二叔實在受不了了,山上蚊蟲多,天天提心吊膽的。而且田裏的水稻也該收了,不然冬天要挨餓。爹和三叔反複勸他,要他再等幾天。二叔見周圍風平浪靜,推測國民黨部隊已經走了,就不顧勸說,自己一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