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橋拘留所。
賈張氏像被關起來的猴子一樣,先是暴躁不安,後來才接受現實,主要也是她獄友幫她接受了現實。
51年1月,乾坤初定、魚龍混雜的,能進拘留所的人沒有一個善茬,不是老鴇暗娼,就是佛爺打手,再就是反對“新天地”的頑固人員,反正都不是善茬。
幸運的是,賈張氏的獄友都這樣的人!
而在這間屋裏,大姐大就是東姐,舊時代專為地下賭場看場子的,一副身體比男人還高大,一張臉練成了男人的臉,後來因為賣假貨進來了。
“翠花 來,給姐捏捏腿~”
“好嘞~”
賈張氏被打乖了,知道大小王了:“東姐,這力度可以不?”
東姐頂著一張男人臉,笑道:“就是嘛翠花,一來就這樣多好,非得挨揍了才變乖。我一直拿大家當家人,是不家人們?”
“是的,東姐萬歲~” 監獄裏幾心腹喊道,想逞威給賈張氏看的。
賈張氏尷尬笑笑,心裏一萬句“死男人婆”飄過,但一張嘴還是賠笑著:
“東姐,我給您捏捏肩膀?”
賈張氏又挪到她身後,小心服帖的給捏了起來,絲毫沒有剛來時的囂張勁兒。
“張翠花 這多好,你說你剛來時,又說自己兒子高材生,又誇自己男人當主任,牛氣啥呢?”
東姐靠在床頭,像馴服一隻狗一樣數落著賈張氏。
“是是,東姐教訓的是~” 賈張氏站在床頭後麵,大氣不敢出的。
東姐搓了把男人般的臉,活動活動脖子,然後右腿一伸架在了床邊:“坐床沿這!”
“好,東姐。”
“把上衣解開!”
“這……?” 賈張氏猶豫了,畢竟才一月份的,正是最冷的時候。
“啪”的一聲,二把手就掄了賈張氏一巴掌:“東姐說啥就啥,你踏馬磨嘰啥?剛給你好臉了?!”
“嗚嗚……別打,我解……”
“行,別打了。”
東姐意思著攔了下,然後臭腳丫子一伸,就揣進賈張氏懷裏取暖了,嘴裏還讚歎著:
“喲!到底主任的老婆,這胸口暖和呐!”
“哈哈~” 眾人大笑。
然後又把左腳從被窩拿出來,伸到了賈張氏鼻子前:“翠花,什麼味?”
“有……有點臭…”
“啪”的一聲脆響,東姐靠在床頭用腳扇了她一巴掌,但一張男人婆的臉 還是笑著,又問道:
“翠花,我腳什麼味?”
“香……香的……”
“哈哈,大點聲!”
“香的!”
“哈哈!”
東姐大喜,一張男人婆的臉,更是因為大笑而扭曲了,最後左腳也伸她懷裏取暖了~
就在這時,手下預警了。
緊接著工作人員來了,台麵敲打兩句後,最後賈張氏帶走了。
原來是賈東旭先來看她了,在見麵室裏,賈張氏委屈的直掉眼淚!
“老娘,你在裏麵過的好麼?”
“我踏馬好個P!”
賈張氏說罷就想大哭,但又怕旁邊的叔叔問,隻能強忍住了:“東旭,你爹忙活的咋樣了?”
“沒問題!我爹今晚就請吃飯,還有重禮相送呢,最快明早您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