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翔瞰瞧著她彎彎的眉毛,眯起的小眼和皺成一團,更顯可愛的小鼻頭,心裏莞爾:好多年了,真的是好多年了,久遠得連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多久沒有像她這樣,發自內心的大笑了?很多時候,他的笑都隻是一種表情,而不能代表心情,隻是在那樣的場合,那樣的時間,他該笑,而不是他想笑,而即使是笑,也隻是淡淡的嘴角上揚,並不能像她一樣,如此開懷,如此毫無防備。
當然了,莞爾指的是歐陽翔瞰的心態,在表麵上,他還是一副八風不動的平淡表情,仿似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他的心情,仿似身邊的任何都與他無關,害得蘇寧和趙一一瞪著眼幹著急,不停地偷瞄他,就生怕他失去耐性,下一秒嘴一張,吐出一句:“滾。”
“哈哈哈……太痛快了!”丁寧雅還在笑,處於爆笑狀態的她壓根沒聽到蘇寧趙一一的呼喊,也沒看到她們的表情,更無法體會她們的焦急,她仰著頭笑,捶著桌子笑,抱著肚子笑,直笑到全身癱軟,眼淚橫飆才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你們看到沒?她剛才那副敢怒不敢言,青白交加,恨不得撲上來咬我的表情,真的是太逗了,真的是太可愛了!”
可愛?歐陽翔瞰瞟她一眼,心裏惡作劇地想著:要是梁露聽到這種評語,不知作何感想?
“寧雅……”蘇寧和趙一一越來越無語,趁她終於停下笑,剛開口想暗示她幾句,卻又被她接下來的動作驚住,隻能張大嘴發呆而不自知:
隻見,丁寧雅右手往椅子上一撐,左手邊擦眼淚邊坐起來,忽地湊近歐陽翔瞰:“看在你這麼挺我的份上,我就好心點,批準你加入我們南極星聯盟,如何?”
批、批準?到了這個地步,蘇寧和趙一一已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她們想尖叫,卻又被某種無形的東西堵住了喉嚨,隻能呆呆地瞪著對麵那個據說叫丁寧雅的女人,幾乎同時想象到,歐陽翔瞰會像剛才一樣冷下臉,丟出一句:“沒興趣。”
或者,直接扔出“得寸進尺”的評語,然後拂袖而去,從此,任何可能都注定不可能。
兩人甚至已經下意識地做好了急衝的準備,她們要在歐陽翔瞰走出包廂之前,懇求他再給那個得意忘形的女人一次機會。
“南極星聯盟?”歐陽翔瞰冷冷地重複一句,嚇得對麵的兩人幾乎跳起來,而他旁邊的丁寧雅卻不受影響地盯著他,一臉笑容地等他的回答。
“你認為我會加入麼?”先不論她忽然邀請他加入的動機,光論他排得滿滿的行程,他就沒時間陪她耗。
丁寧雅聳聳肩:“你知道的,我才剛進校,和誰都不認識,更談不上有仇,梁露會這樣對我,全都是因為你的關係,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你不覺得你應該出麵解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