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拉開壁櫥,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那些據說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新衣,最後挑了一張淺綠色的浴巾,她想,她寧願果睡也不要領受他的人情,免得將來還不清!
與此同時,在隔了幾個廊道的書房裏,歐陽翔瞰正坐在那張大大的書桌後,分心幾用地同時處理著好幾份公文:今天為了“親自”迎接她的到來和陪她吃晚餐,占去了他不少的工作時間,現在他隻有加速補上才能休息。
而一想到她,歐陽翔瞰好看的眉毛不禁微微聚攏,紫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考量的光芒:雖然開始時他是抱著“解悶”的心情接近她的,但經席若曦提醒後,他確定,他對她是有興趣的,甚至是頗為喜歡的,所以才會順著她的提議,加入那個對他來說毫無裨益的南極星聯盟,也才會在暗中製止梁露去打擾她,更做出了這個把她叫到身邊的決定,在他看來,他安排的這一切沒有絲毫不妥。
在他的觀念裏,觀察和考量都是必須的,若是僅憑這一丁點兒喜歡就冒失地許下承諾,才是對彼此感情的不負責,對自己以後人生的耽誤!可是看看她又做了什麼呢?從開始時不智的挑釁到不考慮後果的躲避,到突兀的提議,到不負責任的解散,再到今天晚餐時不合禮儀的憤怒,似乎都很不符合他的期望。而且,她有什麼好憤怒的呢?這整件事都是他在安排,她完全不吃虧,哪兒來的憤怒?
搖搖頭,他將扯遠的思緒拉回,重新投注在公文上,至於她,就再觀察幾天吧。
翌日一早,當歐陽翔瞰準時出現在飯廳時,接到老管家的報告,說丁寧雅還沒起床,剛才他去叫她時隻得到一個模糊的回答,說今天是難得的周六,好不容易可以賴床,她不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起來的,讓他們不要等她了。
淡淡地嗯了一聲,歐陽翔瞰如往日般坐在主位上,先接過老管家遞來的報紙,快速過濾一遍有用的新聞,等傭人們擺放好後才開始不疾不徐地進餐。
不過,今天有點特殊,他腦袋裏沒再像往日一樣,慣性地劃分今天的時間,而是想著剛才老管家的報告,想著那個此刻還賴在被窩裏的小女人。他認為,她這是個很不好的習慣,不但導致生活不規律,也不符合他從小受到的禮儀教育,他在盤算著,是不是該找個時間跟她談談?
於是,在吃完早餐後,歐陽翔瞰決定去見見她,跟她說說他的“標準”。在他想來,他不介意她以前的生活模式,但還是希望她能變得更“適合”他一些。
可是,當他走到她的臥室門前時,他知道,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丫頭,根本是故意的。因為,此刻,那扇深褐色的厚實木門上,怕他看不見似的貼了一張大大的白紙,上書:這就是我,不滿意請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