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帝熙目色一震,“你不是讓人給她下過迷藥嗎?”宮中的心腹,已經打探到了帝承的那些卑鄙行徑。那天子蔚給柔彤診脈,也查出了她有身孕。當時他很痛苦,一方麵不想讓她和帝承在一起,另一方麵,又自知日子不多了,不能再給她一個完好的家。最終,他離開了她,沒有勇氣追問她日後的打算,也沒有勇氣聽她的哭泣。
其實那段時間,他知道她一直在找他,也泒了人暗中保護著她。後來,手下說她回到皇宮了,他猜想,她一定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才會回到孩子父親身邊的。
今天,是他為父皇報仇的日子。曾經,他一次次不理會她的勸說,不是完全不相信她,而是根本就不在乎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管帝承有沒有親手殺死父皇,先帝的死都是和帝承有關係的,所以他隻要一個結果,讓帝承死。
然而,她臨別時那輕輕的幾句話,到底讓他改變了主意。他注意到了,她那繡著白梨花的腰帶,已經比從前粗了一圈了。為了那漸寬之處,他要饒了帝承,給她一點希望。
卻沒想到帝承竟說和她沒有關係,那麼孩子是誰的?
“你給我說清楚,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帝熙心中又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如果另有其人侮辱了她,絕不會饒過他。
“不就是你嗎?”帝承看看左右,雖然盡是關注的目光,也顧不得臉麵了,直言道:“那日朕是想過要占有她來報複你。可是後來,你闖了進來,朕就離開了呀!”
“我闖了進去?你說我回去過?”帝熙何其愕然與震驚。
“是啊,不過你當時,好像是中了邪一樣,滿眼通紅……”話語未盡,帝熙潔白的袍袂已像光劍一道縱了出去。
“殿下,殿下,如何處置承帝呀?!”身後追出一句句的詢問,帝熙收了步子,站在殿頂,看著追出來的部下們,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你們還不走嗎?等著皇帝下令把你們以亂黨論處不成?嗬嗬,走吧!我無意江山,你們也不必再為我拚命了!回家去,有女人的守著女人好好過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沒女人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此言一出,火光中一甘剛剛拋頭顱灑熱血的勇士,個個呆在當地,儼然被雷劈傻了。帝熙卻轉了身,長笑而去:“哈哈哈哈,我得去找我妻兒了,後悔有期!”
……
白衣勝雪一飛逝,月灑長空,晚風清清,唯剩雪香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