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22年(公元前225年),秋。
陳郢。
天色漸黑。
偌大的院子內,趙啟搓搓手,哈了口氣,這幾天的天氣有點冷的反常。
走到一個房間,伸手推門進去。
偌大的院子內,有著幾個一樣房間,10人一間。
趙啟是一名押運糧草的銳士,此刻天色漸黑也是到了換班的時間。
隻是沒想到換班的人沒來,沒法,趙啟隻得回來叫人了。
屋內的光線有點昏暗,隻有一盞燈亮著,幾人坐在雜草鋪就的床上正在閑聊,看到門開了,也沒搭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趙啟環顧四周,走向靠裏麵的一個。
“時辰到了,該你了。”
趙啟一屁股坐下,拍了拍躺著的人。
那人哼了一聲,顯然沒有睡醒。
見躺著的人不動,趙啟二話沒說,又踢了一下。
那人吃疼,哎喲一聲起了身。
看人已經醒了,趙啟便向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上。
空氣中夾雜的氣味,趙啟忍不住聳了聳鼻子。
饒是他已經來了這個世界幾個月了,還是有點不習慣。
沒錯,趙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上一世,作為一名警察,在抓捕毒販的時候殉職了。
眼前一黑,再睜眼就來到了秦朝。
照理說穿越的一般不是皇子,也得是個富家公子哥,而趙啟卻成了一個窮下去。
這開局真的隻有一個碗,打下就沒有父親,母親是剛剛去世,除了給自己留了一件遺物,就真的什麼也沒留下。
幸好在秦國,到了16歲,就可參軍,完善的軍功製度,成了趙啟可以爬上去的唯一通道!
殺敵就有功績,就能獲得爵位!
就在趙啟躊躇滿誌,準備上陣殺敵時,沒成想,他被分配到了押運糧草的隊伍。
眼下,陳郢城內,趙啟就跟著這500人的押運隊伍在這裏休整。
原本五日前這批五萬石糧草要運往前線城父,不知怎得被耽擱了下來。
具體的原因,自然是輪不到趙啟過問,他隻是一個押送糧草的小兵而已。
上麵怎麼安排,那自己就怎麼執行。
“唉,趙啟,你輕點,我這不是起來了麼?”
侯成揉了揉被踢的部位,嘟囔道。
侯成,從頭到腳,趙啟都覺得他拉低了秦軍銳士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偷奸耍滑,口無遮攔,到了執勤的時間,都敢偷懶,不止一次被百夫長訓斥過,每次說完後,又是這幅模樣。
趙啟不明白他這樣的無紀律,是如何在軍隊裏生存下去的。
據其他人私下裏說,侯成和上麵有點關係,也是這個原因,給他安排來了這押運糧草的隊伍。
多少得給他點麵子。
趙啟也是懶得理他,執勤過了許久,所有人都換班了,就他沒來。
看趙啟不理自己,便湊過身去,“有吃的嗎?”
“前廳還有些許小米,去晚了估計就沒了。”
侯成嘿嘿一笑,伸了個懶腰,就要起身出門吃飯。
“侯成,你倆執個勤,都如此拖遝,不怕責罰嗎?”
看侯成這副樣子,自然是有人不滿,並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侯成背後的關係。
“我又不是不去執勤,休要胡說!”
“嘿,這幾日,你哪日準時過?”
那人繼續說道。
“笑話,我侯成哪日又沒去,倒是你們三翻四次沒事挑事,是想挑起私鬥嗎?”
秦國鼓勵對外爭鬥,對內私鬥在秦國乃是重罪,侯成這樣一說,那人急忙坐直了身子。
侯成張嘴就給他扣了個私鬥的帽子。
“你莫要胡說,這麼多人看著呢,嘿,明天我可要找上麵說道說道!”
說罷,屋內傳出了幾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