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會回來的(1 / 2)

幾天後,他打電話過來,說他母親那邊,讓他過去,好像是公司的事情。

"我會盡快回來的。"

"著什麼急呢,總要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來。我總在這裏的。"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文嫂。"他以前也是經常會出差的,這次怎麼了。

伊卿以為是像往常一樣的,出差幾天就會回來了;可顓聿修整整走了兩個多月都沒有回來,先來還有電話來,後來連電話都沒有了。伊卿覺得心裏很不安,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打手機過去,關機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每天都在煎熬著。她去了一次他家裏,管家根本就沒露麵,文嫂一直忙著給她弄這弄那,"您別忙了,我想知道聿修有沒有來過電話?"文嫂吱吱唔唔的說到:"我們隻是傭人,哪裏會給我們打電話。"她的眼神透出一種憐憫。伊卿沒有再追問。

回去的時候,坐在地鐵裏;地鐵是城市的血管,現代化的高速交通;永遠人來人往,人滿為患。一個人最孤獨的時候並不是獨處的時候,獨處時我們可以找回自己,認識自己;但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舉目四望並沒有一個是我們相識的,看著人們臉上的笑容、失望、悲傷、沮喪;還有一些並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這些都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被遺落在人群中,連自己都迷失了。窗外的另一輛列車高速通過,那速度快的讓我們的神經發麻。

也許以後我們連這樣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了。

伊卿放棄了繼續追尋。文嫂的眼神給了她暗示,看樣有些事情是不想讓她知道的。她隻存在於他生活的邊緣化,很容易就被遺忘、隔離。如果以後他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活裏,又會怎麼樣呢?她不能再想到他,想到他就讓她心疼。

她的生活變得異常的平靜,平靜的再沒有一絲波瀾;帝丹大學的生活雖然五光十色,但她對那些都沒有什麼興趣。應付研究生的學業對她來說綽綽有餘,於是剩下了大把的閑暇時光。因為當年她的壯舉,已經有幾十名學生受益於帝丹,而帝丹也意外的成了慈善助學的典範,受到了市府的嘉獎;改善了在社會輿論中的形象。不管它這個善舉是不是出於真心的,它這個舉動畢竟讓一些人受益,我們就應該從正麵的意義評價它。

她一直作為學校慈善助學辦公室的學生誌願者工作至今,他們的"西部貧困生的救助計劃",一直接受著社會的援助;無論收到的捐助是多是少,她都會精心的為捐助者準備一份禮物,多數時是一些手工藝品。現在她把自己的大部分閑暇時光都用在了這上麵,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能讓她感到她還是她爸爸的孩子,她父親和她同在,她並不孤獨。

和顓聿修在一起的日子,都遙遠的像是在上輩子;他走了已經快有半年了,有時候她都會恍惚的覺得他是不是再不會回來了。

她的手機本來就是顓聿修買給她的,除了他,平時也很少會有人打,所以現在她把手機都擱置了,早就沒電關了機了。所以當顓聿修的那位助理打電話找伊卿的時候,就已經聯係不上她了。助理隻好去了學校,幾經詢問,才在那間辦公室裏找到她;伊卿看見進來了穿著這麼正式的人,以為是來捐款的。忙站起來,把人迎了進來。來人掏出名片,說:"你是伊小姐吧。""是的。""顓先生的飛機今晚八點到,他說讓你去機場接機。"她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顓先生就是顓聿修。

這個人出現的太突然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消失了半年之後,終於要回來了;還讓她去接機;她到底是作為一種什麼樣的存在而存在的。

她看向來人,"是他親口告訴你,讓你來找我的。"

"是的,伊小姐的手機接不通,我也是打聽了很多人才找到你。"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請伊小姐和我一起走,我必須確保你那個時候會在機場。"她有點驚訝的看著這個人,是了,他隻是聽命行事。

她沒有再跟他辯解,就跟他走了。一路上也沒向他尋問什麼。她發現他周圍的人對於他們不該說的話,你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的;絕對守口如瓶。

直到她看到顓聿修的那一刻,才確信他真的回來了。他走的時候跟她說我會盡快回來的,卻悄無生息消失這麼久,現在又悄無聲息的回來。她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想這件事,是要去質問他,還是應該要理解他。也許她真正想要的隻是他的一個解釋,什麼樣的解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