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的慣例是寶貝不問出處,秦五爺這種老江湖,更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可是現在,連他都犯了規矩,可見他內心的震驚程度。
隔離墩故作神秘的噓了一聲,“五爺,別問。您就說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吧。”
姓秦的一直沒說話,但是我從他的眼神中可能得出來,他絕對是相中了這東西了。
這次,應該是能賣個不錯的價。
秦五爺一邊端詳著東西,一邊回應,“小胖子,你開價吧,這東西我要了。”
隔離墩興奮地搓著手心,“咱們也是老關係,我不好獅子大開口。這樣吧五爺,兩百萬,您看怎麼樣。”
“小兔崽子,你這還不是獅子大開口啊。”說著話,秦五爺把東西拿到了櫃台上,用一隻強光手電筒,貼到觀音的瑪瑙皮上往裏照。
隻照了一下,老頭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鐵青鐵青的,跟死了爺娘老子一樣。
隔離墩見機的快,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觀音像有什麼問題。
秦五爺冷著臉,將南紅觀音放回到了盒子裏,“這東西打哪兒來的,你還送回到哪裏去,我吃不下。”
說完就做了一個端茶送客的手勢。
我和隔離墩一下子就傻了,沒想到老頭子變臉變的怎麼快。
隔離墩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央求道:“不是,五爺,這可是好東西,您不再看看了嗎!”
秦五爺一揮手,“小胖子,聽我的話,哪兒來的還哪兒去,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養的起的。哦,還有,這一年半載的,你就不要再到我這兒來了。”
說著話,已經把我們兩個轟到了走廊裏。
從走廊裏出來,隔離墩的臉都綠了,“哎,六子,你說這老頭子發什麼神經,他把我們趕出來,是不是想壓價啊。”
我搖搖頭,“說不好。”
秦五爺不是單純的生意人,像他這樣的老江湖心裏在盤算什麼,我們根本就猜不透。
不過,剛才我看秦五爺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他是不是從南紅觀音裏看出什麼蹊蹺來了。
想著,我就催著隔離墩回了家。
到家後,我也找來了一個手電筒,學著秦五爺的樣子往觀音像裏照,可是什麼都沒照出來。
我不禁有些奇怪,那老頭子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居然會讓他有這麼大反應。
隔離墩還想找別的下家出貨,我告訴他先別著急,黑市裏的水深的很,各個莊家之間看似八竿子打不著,實際上絲連藤繞,私底下都是勾著的。既然秦五爺不收這東西,其他人保不齊也已經得到了風聲。
我們這麼冒冒失失地在黑市裏闖,搞不好就會被人黑吃黑。
隔離墩一臉驚詫地看著我,“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對江湖上的事兒還挺了解啊。”
我心說廢話,我就是吃這碗飯的,這還沒跟你說陰行裏的事呢,不然活活嚇死你。
最後我們決定南紅觀音的事兒先放一放,專心跑那二百萬的合同錢。
後來幾天,隔離墩一直在跑電影報備的事兒,我則換了一身行頭,重新鑽進了黑市裏。
我在黑市裏泡了幾天,打聽到不少東西。尤其是那個秦五爺,圈兒裏人都稱他叫鷹眼老五,這輩子看東西,就沒走過眼。
這就更加讓我懷疑,他那天的反常舉動,到底是為什麼。
後來我又掃聽了南紅觀音的事兒,結果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江湖傳聞,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