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東西已經讓我給收起來了,我又跟他解釋了一下其中的原委。然後跟他說我在這兒住一晚上,要是今晚沒事,這件事就算是結了。
隔離墩長舒了一口氣,忽然問我:“六子,你不是說你隻是個做壽衣的嗎,怎麼懂這麼多。”
他這麼一問,連我自己也愕住了。
是啊,作為一個陰裁縫,我知道的好像是太多了一點兒。
這些東西,都是我爺在十幾年的時間裏,一點兒一點兒滲透給我的。
以前我都是當故事聽的,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用的上。隔離墩要是不問,我自己都沒意識這一點。
晚上我們兩個吃的魚頭火鍋,隔離墩心情大好,就想調戲上菜的一個川妹兒。
我警告他:快拉倒吧,你現在就剩最後一口氣了。王琳的錢還沒到賬,我可不想你死在他前頭。
我們倆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我讓他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們再去一趟黑市,盡早把那尊南紅觀音處理了。
這麼個邪門的東西砸在手裏,我始終覺得不踏實。
晚上,我怕隔離墩再去碰那個南紅觀音,於是就把東西放在了我睡的那個房間。
這還是我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這東西,我把南紅觀音端在手裏,就覺得這東西給人一種很邪門的感覺的。
神佛雕刻一般都是莊嚴法相的,給人一種很慈悲、很大氣的感覺,可是這個不一樣。
這尊南紅觀音和大氣根本就不沾邊兒,如果非要用個詞兒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妖性。
這東西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妖異的感覺。
我心裏擰了個疙瘩,心說老王家出來的東西,都他媽跟王琳那個神棍一樣,讓人這麼膈應。
這陣子我逛黑市,淘到了不少偏門的經驗,順手也買了一支超亮度的聚光燈。
我打亮了聚光燈,那燈泡亮的,至少得一千明流,強光打在手心裏,連裏麵的血肉都能給照透了。
我把聚光燈照在了南紅觀音的身上,強光透過南紅瑪瑙,一下子把整個屋子都映的通紅。
那種紅,顯得很怪異。
通常情況下,玉石瑪瑙這一類的東西,再怎麼晶瑩剔透,泛出來的光也是冷的。
可是這尊南紅觀音明顯不一樣,從它身上透過來的強光,有一種很柔的感覺。
我甚至一度覺得,那種紅是強光透過有血有肉的東西,然後照出來的效果。
我心裏暗自稱奇,心說這東西太他媽邪性了。
接著我就發現,那尊南紅觀音像,並不像普通的瑪瑙石那樣晶瑩通透,裏麵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好像蛛網一樣的線條。
那些線條的分布沒有規律,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是我總覺得那些雜亂的線條,看起來有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聚光燈熄滅,線條會消失。強光亮起,它就會再度出現。
我心裏冷笑,這東西還他媽跟照X光似的。
想到這兒,我腦子裏閃電一樣劃過一個念頭,我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會覺得這些線條會在這麼的熟悉了,那是因為它們太像一些東西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不會吧!
於是我再次打開聚光燈,強光重新打在南紅觀音上,那些線條和我腦子裏想的那些東西重疊在了一起,簡直分毫不差。
我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太他媽邪門了,因為這些淩亂的線條,太像是人身上密布的血管網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有點兒懷疑,我是不是神經了。
於是我從網上調出圖片,一對比,主要的血管脈絡,居然分毫不差。
我頓時就感覺渾身的血都涼了。
這東西再怎麼像人,它也是雕出來的,怎麼可能跟真人一樣長出血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