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威武!老將軍無敵。”
一時喊聲震天,直如山呼海嘯。
然而形勢並不如想象中的輕鬆。
廉頗全力一擊不但沒擊敗敵人,自己反而在反震中連退數丈,反觀嬴曦氣定神閑,依舊站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準確的來說也隻是身體微微一晃而已,由此可見二者內力修為尚有一段距離。
“再來!”
廉頗大喝一聲,再度撲了上去。
這一次所用的招式卻是大不相同,他以左手執劍,右手持戟,二者相互配合,可謂密不透風,更兼其修為剛猛霸道,自身勇力絕倫,這套獨特的功夫一時之間竟有千軍辟易萬夫莫敵之勢。
“廉頗不愧名將,果然厲害!”
嬴曦驚歎之間,已經交手十招,二者你來我往,倒也旗鼓相當,又過了二十招後,嬴曦瞧準一個破綻,左手探入密集的劍招中,頓時將工布劍拿住,而右手同時出擊,將破日戟抓在手中。
這兩樣都是當世名器,血肉之軀難以抗衡,加上廉頗的功力霸道無比,更是於無形中增加無數難度,而嬴曦以聖心訣寒氣凝結護體玄冰於掌中,堅韌程度縱然是絕世名器也無法動搖半分。
手掌觸及兵刃,如同落地生根,竟然牢牢的粘在一起,即便廉頗使盡全力也無法驟然間掙脫,同時聖心訣的陰寒內勁沿兵器往廉頗手上襲去,竟然摧枯拉朽般的將其雙臂的真氣盡數凍結。
到了此時此刻,廉頗終於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兵器,隻得連續後退數丈,運轉全身真氣驅逐手上寒氣,可惜聖心訣配合鳳血的寒氣實在是太過於陰寒,沒一兩個月的功夫廉頗恐怕再難動武。
“老將軍,承讓了。”
說完將破日大戟扔回廉頗身邊,而工布劍則被其握在掌中反複的觀看,見其愛不釋手的態度,絲毫沒有要物歸原主的意思,而廉頗對此絲毫不介意,臉上反而表現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虛也。”
廉頗發現暫時還無法祛除寒氣,於是也不再做徒勞的努力,幹脆大大方方的來到嬴曦的身前,目視嬴曦良久,眼神之中露出極度複雜的情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並沒有將嬴曦當作死敵。
“老夫縱橫天下數十年,無論行軍打仗還是論道比武,幾乎從無敗績,故十幾年前就想和秦國白起一較高下,可惜為奸計所害以致痛失機會,後來聽說白起自刎而死,老夫為此頗為悵然。
然而今天老夫卻敗在你的手上,實在是大出意料之外,不過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老夫畢竟年紀大了,銳氣已遜色當年多矣,天下終是年輕人的,這柄工布劍就算是打敗老夫的獎勵吧!”
廉頗如此胸懷,嬴曦倍感佩服。
“在下多謝老將軍贈劍之情。”
“你也別謝得太早。”
廉頗擺了擺手,接著搖了搖頭。
“我雖然贈你此劍,但你也得答應我不許用它來殺害趙人,況且你今日能否活著出去依舊是未知之數,李將軍無論武學修為或兵法造詣都不亞於我,加上我趙軍精騎助陣,天人也難僥幸。”
“多謝老將軍忠告。”
嬴曦拱手一禮,算是謝過廉頗。
“在下必不用此劍殺害趙人。”
說罷接過劍鞘,隨即插入其中,接著將其負於背上以示今日不用,算是遵守對廉頗‘不以此殺趙人’的承諾。廉頗見此連連點頭,對嬴曦更加欣賞,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模樣。
“廉將軍,接下來交給我吧!”
李牧一聲提示,廉頗瞬間驚醒,暗道自己因為一時愛才竟然忘記場合,當著眾多軍士的麵贈劍於敵,恐怕於士氣有所打擊,不禁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可他到底是性情中人,很快就看開了。
“李將軍,老夫已經無法再戰,接下來就是你一展所長之時,能否抓住秦國質子在此一舉了,老夫拭目以待。再有是此人功力深不可測,手段詭異,李將軍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才形。”
李牧微微頷首,對此深以為然,他剛剛親眼看見嬴曦出手,自認單打獨鬥難以取勝,所以才決定以大軍圍攻,況且他是用兵的高手,不是江湖俠客,也非衝鋒陷陣的猛士,不以鬥勇為榮。
兵家自然是有兵家的行動方式,所以古往今來縱橫天下的兵法大家們,並非全部是都是勇猛無敵的猛士,隻要兵法運用得當,一樣可以無敵於天下,而且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無敵手。
“老將軍放心,我心中有數。”
廉頗退出戰場,李牧鎮嶽出鞘。
“眾將士聽令,隨本將進攻。”
隨著李牧一聲令下,千餘精騎迅速結成楔形陣勢,對嬴曦展開了進攻,同時兩翼的布置遊騎,全都是神射手,以騎射功夫進行騷擾,李牧居於中間,隨時防止嬴曦以過人的輕身功法遠遁。
“殺!”
一聲衝天大吼,人喊馬嘶不絕,一場新的曠世大戰即將在此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