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適時而動,手執‘鎮嶽’自馬背上一躍而起,頓時攔在嬴曦身前,長劍連續揮舞不下百餘次,密集的月牙形劍氣如暴風雨一般襲來,雖無法突破嬴曦的護體氣勁,卻延遲了他的速度。
在李牧看來,如此高妙的輕功必然是一氣嗬成,中途若是受到阻攔定會因無從借力而前功盡棄,他自己也在這短暫的爆發後因無處借力而落於地上,想來已經連扛百餘劍的嬴曦也不例外。
可是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嬴曦不但沒有落下,反而借助李牧的劍氣之力上升至更高的空中,雙手負於背後,居高臨下的俯瞰一眾趙軍,竟是如仙臨凡,讓人自心中生出懼意,同時羨慕這種如‘羽化登仙’的感覺。
原來這‘縱意登仙步’乃輕功中的絕品,不但奇快無比,如縮地成寸,而且能夠駕馭風力淩空虛度,隻要周圍的風力不休便可以永無落地之時,如此玄奇奧妙倒也不負‘縱意登仙’之名。
李牧再度出擊,人已飛身而起,不曾想卻在半空身形一滯,接著狼狽的退回地麵,踉踉蹌蹌,差點摔倒,趙軍一眾士卒見此情況紛紛望了過來,個個滿眼擔憂之色,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
“將軍,你……”
李牧抬手製止,接著撐劍而起,隻見其臉色潮紅,眼神凝重,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握著劍柄的手嘎嘎作響,手背上青筋爆出,而且逐漸泛出冷汗,看模樣似乎正在忍受一種極大的痛苦。
“到底怎麼回事?”
觀戰的廉頗心中疑惑,就要上前一看究竟,可就在這個時候,驟然看見一眾趙軍士卒紛紛摔下馬來,看情形和李牧頗為類似,隻是情況更加的糟糕,而奇怪的是他們並未受到攻擊和受傷。
廉頗似有察覺,目光望向嬴曦。
“莫非是你做的?”
嬴曦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下來。
“廉老將軍,今日承蒙你相贈寶劍的恩情,在下實在是不忍大開殺戒,所以隻能是以這一招‘天心劫’奉上,讓各位的心跳更快一些,免得太過正常而來找在下的麻煩,逼我殺人可不妙。”
‘天心劫’屬於‘聖心訣’中‘聖心四劫’之一,能夠以自身的心跳帶動敵人的心跳令其心髒爆裂而死,詭異絕倫,防不勝防,嬴曦因有鳳血在身,已超越肉體凡胎,心跳快點倒也無妨。
隻是他把因扮演小武而無法大開殺戒的原因說成是感激廉頗贈劍之情,這一門不要臉的功夫倒也是爐火純青,隻是不知道這種說謊騙人的情況會不會影響到扮演的進度,這倒也難說得很。
“二位將軍,在下就此告辭。”
嬴曦哈哈一笑,人已掠向河麵,看其去勢如同天上的飛鳥,一路展翅飛翔前進著,既不曾換氣,也未見借力,高妙的身法如同神技,很快落在對岸,看得一眾趙軍是驚駭莫名,難以置信。
嬴曦離開之後,‘天心劫’效果自動消失,李牧和一眾士卒如釋重負,紛紛站立而起,隻看著對岸長籲短歎,這征戰多年的沙場宿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統領千餘精騎會敗在一少年之手。
“李將軍,對此你怎麼看的?”
“此人武功太過驚人,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憑你我二人和這些軍士即便追上也無法取勝,看來天意讓我們痛失秦國質子,我等凡人又能如何,我們還是回去複命吧,別做無謂犧牲。”
廉頗點了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老夫正有此意,可是這次大動幹戈卻是損失慘重,而且還一事無成,大王麵前你我二人恐怕不太好交代啊!”
李牧歎息一聲,語氣滿是無奈。
“一切生死禍福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