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夜的罪惡(一)(1 / 1)

他略略輕鬆了些,卻並沒有倒頭再睡,而是挪到近前,攥起小拳頭來極認真地給母親錘腰,“沒事就好,兒子給您錘錘,肯定就不疼了。”

腹中越發痛得厲害,她已經滿頭冷汗,牙齒都要打戰了。可是想到接下來的情形絕對不能讓小孩子看到,她還是努力地撐著炕沿下了地,擠出一絲笑容,道:“好啦,你睡你的吧,家家沒事。”

“那您要去哪裏?”

“去茅廁啊,你要去嗎?”

阿源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沒能瞧出她神色間的異狀,於是搖搖頭。“不想去,您去吧,兒子睡了。”說完之後重新躺下,把和母親合蓋的那條破被子朝身上拉了拉,閉上眼睛睡了。

婦人穿了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回頭看看兒子沒有什麼動靜,就放心地出去了,順便關緊了房門,生怕他們接下來聽到什麼動靜。到了院子裏,正是個明月初上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能聽到夏蟬的鳴叫聲。她吃力地扶著牆,來到柴房前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疼痛一陣比一陣劇烈,她實在忍耐不住,捂著肚子低低地慘叫著。為了防止聲音太大驚動了孩子,她不得不摸出帕子來咬在嘴裏,死死地咬緊,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陣近乎於嘶啞的呻吟。

就這樣,痛苦萬端地煎熬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她感覺到下體湧出一股熱流,趕忙褪下褲子,霎那間,大量的鮮血順著兩腿內側奔湧而下,在地上灑落了一灘,濺得星星點點的,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全身顫抖,眼前陣陣發黑,勉強支撐著,好險沒有昏厥過去。接著,又是一陣暖流經過,掉出幾大塊淤血來。這之後,出血量漸漸減少,不再勢如洶湧了。

“呃……”終於,她力氣衰竭,再也咬不帕子,哼叫出聲。時間好像凝固住了一樣,一點一滴都極緩慢極緩慢,痛苦持續了很久,才逐漸微弱下來。

她是個極要強的女人,即使在這樣虛弱疲憊的情況下,仍然掙紮著起身,點燃油燈,映照著仔細地觀察了剛才從體內流出的東西。果不其然,在幾塊淤血中,有一團核桃大小的血肉。她沒有見過流產下來的胎兒是什麼模樣,按照月份推算著,猜測這個就應該是那個在她腹內落地發芽的孽種了。於是,她略略鬆了口氣,抓起地上的灰土撒了一圈,草草地把這一片血液染紅的土地遮掩住,然後蹣跚著腳步來到井欄邊。那裏有桶她預先打好的清水,手扶著井欄蹲下身來,用帕子蘸了水,一點點地清洗著沾滿血跡的雙腿和下體。

汗水濕透了全身,額頭上淩亂下來的發絲也粘在臉頰上,她伸手捋了捋頭發,繼續清洗著。等到一桶水都徹底變了顏色,這才擦幹身體穿上褲子,坐在井欄上發呆。三個月前,她在山上背了一筐子竹筍回來,半路上遇到了村裏一個垂涎她很久的男人。他粗魯地把她背後的筐子扯下來扔掉,捂了她的嘴巴將她拖到路邊的樹林裏,撕碎她的衣褲。她竭力掙紮著,分離抵抗著,可她哪裏是男人的對手?對方身強體壯,蠻橫如公牛,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強行地頂開她的雙腿,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