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燙傷了她的手,趙源連忙從她手裏拿過碗放在一旁,然後拉著她朝井欄邊走,一麵走一麵用袖口幫她把手腕上殘留的湯水擦掉。果不其然,手腕上燙了大約一枚錢幣大小,不但紅了,還迅速地浮腫起來。
他拉著她的手,浸泡在冰冷的井水裏,希望能夠稍稍緩解一下,不至於燙得太厲害。由於太緊張,他攥得很緊,還忍不住地擔憂道:“可千萬別落疤了,那就不好看了。”
她起初也跟著他一起緊張,不過接下來感覺並不是特別疼痛,就略略鬆了口氣。她悄悄地窺著他的神情,免不了覺得好笑。“瞧你,好似比我還害怕。莫非你平時自己擦傷割傷了,也要嚇成這般模樣?虧你還是個男人呢,膽子比我小多了!”
她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樣,逗得趙源也沒有那麼緊張了,心情好得像是偷吃了蜜糖,“嘿,我皮糙肉厚的,就算再多疤痕也不要緊,像你這樣細品嫩肉的要是憑空多出條疤痕來,多可惜呀。你自己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少在這裏說好聽話哄我開心,我要不是給你燒飯,也不會燙傷手,所以啊,你要對我負責任!”
“怎麼負責任,難不成你也燙我一下,算是一報還一報?”
牧雲的眼睛裏閃爍著促狹的笑意,用甜甜的聲音說道:“哎呀,源哥哥你還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這樣也好,不用我多說了,等過幾天看看,這裏好了之後有沒有落疤。不落就算了,若是落了,你也得給我燙一下。”
這還是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她第一次對他的正式稱呼。這一聲“源哥哥”,他聽在耳朵裏格外地舒服愜意,好像一手柔軟的小手在給他搔癢癢一樣。“這樣可不是聰明的辦法……我給你講個故事。”他說到這裏,故意地賣著關子,拖延著看她反應。
她果然是個小孩子,經不得吊胃口,馬上就從水桶裏抽出手來,搖著他,“別磨蹭,快講啊!”
“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很有趣的,隻不過你不能白聽,若是你聽完之後笑出來了,就得給我點好處。”
“什麼好處?”
趙源故意不緊不慢地,從上到下地打量她一遍,看得她有點不知所措了,這才說出了他的條件。“看你現在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沒有半分值錢的東西,你想給我好處也不成啊!算了,我就委屈點吧,若是待會兒你真的能笑出來,就親我一口。”
她一詫,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條件。隻不過她本是鮮卑女兒,不像漢家女兒那樣過分重視男女之妨,更沒有受過“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教誨。所以,她隻不過是略一猶豫,就馬上點頭答應了,“行,沒問題。隻不過,你可一定要逗我笑出來啊,若是不能,就休想讓我親你!”
他狡黠地笑了笑,然後不緊不慢地講道:“這個故事就是跟你剛才說要懲罰我的辦法有聯係的——從前有兩個人一路同行,因為討論問題時候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就很窩火,鉚足心思想要對方吃虧倒黴。走著走著,半路上就出現一灘****。張三看了之後就靈機一動,對李四說,你要是能把這灘****吃了,我就給你一塊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