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不敢再聽,不敢再看,她在慶幸並擔憂著。慶幸的是,多虧今天的宴席上多出一個女人來,讓那惡魔有了個泄欲的對象,從而暫時地放過了自己;擔憂的是,會不會他被自己吐了一身,心生厭惡才沒碰她,等這個厭惡勁兒過去了,又會重整旗鼓,卷土重來。到時候,他不會就像剛才她所見的一樣,在她身上……

想到這個,她就害怕得不行。她很想找個機會溜掉,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這個龐大的帳殿,必然是戒備森嚴的,要是她能跑出去,那麼就能讓刺客進得來。要是真那麼容易找機會的話,這個魏軍主帥休說現在還好端端地在那裏折騰女人,恐怕就算是隻九命狂貓,也要徹底完蛋了。

她現在隻巴望著,他“操勞”完畢之後,體力不足,沒功夫再來折騰她,老老實實地睡覺,這樣就可以暫保她一夜安全了。至於以後,以後怎麼辦,她眼下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被窩裏縮了不知道多久,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正準備掀開被子時,被子卻被人從外麵掀開了。

她連忙戒備地把已經滑落到肩膀上的衣領朝上邊拉了拉,擁著被子坐起身來。隻見剛才還赤條條地在大床上“鏖戰”,鬥誌昂揚的主帥大人,此刻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安靜神色。他隨意地披了件素綢的褻衣,袒露著胸腹,腳上屐了雙鞋子,神態悠然地站在她的床前。

“你酒醒了?”他問道。除了臉上似乎有還未來得及褪去的紅暈,一切都很正常,和剛才那個床第間有如猛獸一般的家夥,區別實在不小。

牧雲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她坐著的這個高度,視線正好對著他袒露出來的腹部。距離實在太近,她非常地不適應,仿佛能從他身上聞到一種很****的氣味似的,她連忙往後挪了挪。更令她感到厭惡的是,他那結實平坦的小腹上,有大片體毛,和胸口的毛連成一片,一路向下蔓延而去,到了褻褲為止,其餘地悉數沒入其中。

這種氣氛實在太過曖昧了,尤其是她剛剛目睹了那一場活春宮之後,再麵對這個男人,就在原本的厭惡和痛恨之餘,增添了幾分不適。

慕容盛見她並不回答,一雙戒備的眼睛盯準了他的腰腹之間,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可他並沒有立即揭穿她,而是把褻衣掩在一起,寬鬆地係上帶子,然後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關心地問道:“頭還痛嗎,我叫人給你拿醒酒湯來吧。瞧你,都熱出一頭大汗來了,蒙著腦袋睡覺幹嘛,也不怕喘不過氣來。”

說話間,已經把她的被子都掀開了,同時撿起床沿上的帕子,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接著,目光下移,看了看她濕透了的衣衫,“連衣服都濕了,換了它,再洗個澡吧。”

“不,不用了。”牧雲的確覺得全身黏糊糊的很難受,迫不及待地想洗個澡。可是看他的意思,倒好像要她在這裏直接更衣沐浴一樣,她當然堅決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