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源回到鄴城之後,第一時間去見了母親。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此時雖已是一月末,但外麵仍舊是北風呼嘯,大雪紛飛。
陸文君雖然早已出了月子,可仍然有點虛胖,一時間難以恢複昔日的身材。正煩惱間,聽說兒子回來了,幾個月不見的思念之情還是溢於言表的。她高高興興地下了床,主動迎接兒子的到來,還幫他脫下沾了雪花的貂裘,拉著他的手左看右看,上下打量著,唯恐征戰辛苦,令他清減了不少。好在趙源正是年輕力壯的年紀,幾個月下來似乎壯實起來,就是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摸上去冷冰冰的。
“你的臉怎麼這麼白,是不是又生病了?”她關切地問道。
趙源笑道:“家家多慮了,沒有的事情,臉白是因為天太冷,凍的,兒子現在身體好得很呢。”
兩人互相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子,趙源這才興致勃勃地朝內室走去,探望兩個繈褓裏的嬰兒,他的幼弟和幼妹。這兩個孩子雖然是足月出生,但由於是雙生子的緣故,因此比一般的嬰兒要小了不少。好在乳母們喂養得當,將他們照料得無微不至,這兩個小嬰兒很快就胖了起來,現在看起來和兩三個月大小的孩子沒什麼區別了。
兩人並排躺在寬大的搖車裏,身上穿了緞麵的小棉襖,兩腿蜷縮,雙臂高舉在腦袋邊上,一個正在呼呼大睡,另外一個醒來了,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好奇地望著麵前這位完全陌生的哥哥。
趙源越瞧越是歡喜,禁不住地俯下身來,深深地嗅了嗅小嬰兒身上的奶香味,然後情不自禁地在她柔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小嬰兒大概是覺得癢了,就側著臉縮了縮。他還覺得這一口實在不過癮,就追過去又親了一口。
沒想到這個時候,小嬰兒張開小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正好和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他觸電一般地躲開了,周圍一起圍觀的幾個女人立即哄笑起來,紛紛說大郎君和這位小女郎有緣分,小女郎也很喜歡大郎君呢。說得趙源有點尷尬,靦腆地笑了笑。
作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小嬰兒一點也沒有害羞的表現,還用紅潤潤的小嘴唇朝外麵一點點地吐口水,把晶瑩的口水吹成一連串大大小小的泡泡,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她旁邊的小男孩也被周圍的動靜驚動了,悄然地睜開眼睛來,望著眼前多出來的這位陌生哥哥,好奇地伸出小手來,在半空中抓撓了幾下,似乎想要他抱。
趙源格外地喜歡這對嬌柔可愛的小嬰兒,自然很想體驗一下抱在懷裏是什麼感覺。於是,他向母親詢問道:“現在能抱嗎,兒子想抱抱他。”
“當然可以,就是小心點,注意托著他的脖子和腦袋,別窩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