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源,仿佛是隻剛剛被放出牢籠的兔子,動作神速地躲閃開來,就差抱頭鼠竄了。他連連抽了好幾口冷氣,伸手掩住受到重創的嘴巴,很快,有被口水稀釋了的血液滴落在床上,他急忙騰出一隻手來接住。同時,還不忘誇張地呻吟著:“哎喲,哎喲,你是屬老虎的嗎,咬得這麼狠,你缺肉吃就和我說啊……”
“呸,少在這裏裝傻充愣,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了?休想!”牧雲一麵氣咻咻地嘛著,一麵翻身坐起,想要擺脫他的糾纏。
出乎她意料的是,趙源並沒有阻止她,任由她起身離開。他將雙手交疊在腦後枕著,眼睛裏飽含著明媚的笑意,同時,擺出一個很舒服的姿勢來,“我不躲,我就在這裏等著你。你要是想我念我,就主動過來找我;你要是不想我念我,難道就沒有別人了?你呀,還真是夠傻的。”
這段話的內容很熟悉,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牧雲心中詫異,片刻之後想起來而來。原來出自她曾經讀過的那首詩——“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豈無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想到這裏,她不知不覺間地小聲道:“子惠……”
趙源望著她,有些走神,猛不丁地聽到她呼喚他的字號,而且聲音柔柔的,很好聽,就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嗯?”
牧雲這才發現自己走神間的自言自語,居然被他當做了含情脈脈的呼喚,一時間又羞又惱,臉頰上開始發燙了。“沒叫你,你瞎答應什麼!”
趙源當然知道她是言不由衷,於是笑得越發得意了,“你沒叫我,難不成你還有一個情郎,也叫‘子惠’?要真是這樣,我可就吃醋啦。”
“你……”她想要給他潑潑冷水,一時之間竟然語塞,她氣得跺了跺腳,“也就是你這樣的登徒浪子,才好意思公然用這樣的兩個字當自己的字號,讓人不想歪也難……”
趙源接口道:“是啊,我就是要別人想歪,讓別人以為我是****裸地勾引誰,”接著,話音陡地一轉,從戲謔變成了理直氣壯,“我就是要勾引你。和你分離這四年,我到處尋找你,怎麼也不見你的影子,沒有你的半點消息。有一天我突然有感於發,就給自己取了這麼個字。沒想到從此時來運轉,才三個月不到,就遇見了你。可見,它是可以給我帶來好運的。”
若他平時那副嬉笑捉弄的態度,她肯定要和他對著幹的,然而眼下他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她就招架不住了,心中再也難以怨恨於他。不知不覺間,她望向他的眼神漸漸地柔和下來。
“我想,這幾月來,你應該對我多有怨恨,甚至還有些誤會。今天我來這裏,一來是太想念你了,二來是想和你解釋解釋,消除咱們之間的誤會,咱們以後,就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