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義務教育,免了學費,學校裏知道林昊的情況之後,連一些雜費都給免了。
不然,林昊如今連學都上不起。
怎麼跟趙鴻飛比?
林昊眼神陰狠,憤怒的用拳頭錘擊了一下地麵,鮮血滲出,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怒,他不甘。
林昊做夢都想覺醒靈根,成為修士。
這樣,不僅會有數之不盡的金錢,可以治好弟弟的病,以後,還沒有人再敢欺辱他。
林昊一言不發的爬了起來。
盆子裏的魚,被趙鴻飛一腳踢翻,如今正在地上翻騰。
林昊忍著心中的屈辱,蹲在地上將魚撿起來,放進了盆中。
旁邊的漁民看著林昊如今的淒慘,也有點看不下去,便勸說道:“算了。
自古都是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現在呢。
你這同學,看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家境不一般,我們普通漁民,惹不起的。”
林昊沒說話,指著那盆子裏已經奄奄一息的魚,說道:“說好的,三十八塊錢。”
那魚販看了一眼那盆中,魚皮都被擦傷的魚,有心不想要。
但不知為何,看了一眼口角還有血跡的林昊一眼之後,還是遞出了三十八塊錢。
林昊接過錢,揣進懷裏,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碼頭。
這錢他不能不要。
弟弟林然,三天前的晚上,病情突然發作,被緊急送到了醫院。
醫院是什麼地方?
說是花錢如流水也不為過。
林昊多年來勉強攢的那一點點積蓄,全部都交給了醫院,可還是不夠。
林然隻住了三天院,就已經花了一萬多。
現在還欠著醫院八千。
就這,還是保守治療呢。
如果再沒有錢交費的話,就隻能讓林然出院。
可一旦出院,林然的病可能就有危險了。
林昊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上楊村,走進了那個一貧如洗的家。
弟弟還在醫院,等著他做飯。
他打了一盆水,先洗了幾把臉,清醒了一下。
然後走到柴火灶旁,點燃了一小卷稻草塞了進去,將鍋裏的昨晚剩下的稀飯,添了一點水進去,燒開之後,喝了一碗。
把剩下的稀飯,倒在了碗裏,刷了鍋。
然後準備給林然做一碗西紅柿雞蛋麵,送到醫院去。
林然如今需要營養,而且不能吃硬的東西。
一個雞蛋,半個西紅柿,下鍋翻炒了一番,添上水,蓋上鍋蓋。
然後就坐在灶前,慢慢的往裏填著樹葉。
他重複著手裏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爐灶裏通紅的火焰映照的林昊的臉都是紅紅的。
但那小小的亮光卻無法驅走他此刻內心的黑暗。
這生活,就像是他一個人行走在狂風暴雨的黑夜,四周萬家燈火,卻沒有一個是他的避風港灣。
他根本看不到一絲希望,更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人生的未來在哪裏。
弟弟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溫暖。
可一想到他的病情,想到那天文數字一般的醫藥費,他的心就像墜入了萬丈深淵一樣。
突然,林昊的眼角出現了一抹白色,好像有什麼東西竄了過來。
林昊心中一跳,急忙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隻形狀略微奇怪的白毛老鼠。
那白鼠很瘦弱,體型奇怪有點像是三角形。
它就趴在林昊的腳邊,呆呆的不動彈。